晚上周妈妈回来,周红红都毫无知觉。周妈妈见女儿睡得沉,便到晚饭前才唤周红红起床。
周红红懵懵地醒来,无助地叫道:“妈……”
周妈妈察觉到有些不妥,担心地问:“怎么了?睡那么久,是不是生病了?”
周红红望着母亲却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下午的事,她摇了摇头:“在程家喝了点酿酒,于是就回来睡觉了。”
周妈妈放下心来:“起床吃饭吧,今晚早点休息。”
周红红撑着起床,腿间非常难受,却又只得掩饰。倏地,她想起床单上会不会有什么血迹,于是便拖延着:“妈,我突然肚子急,先去趟厕所。”
周妈妈应着好,转身就出了房间。
周红红赶紧掀开被子,寻了一会儿却不见血迹,蓝白碎花的床单上,只有些许透明的水渍。
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没有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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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周红红都魂不守舍。她一方面,害怕程意揭出这事,而另一方面,却又想自己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怕他。
但她真的怕。某次在路上,她远远望见他在街对面似笑非笑的,她的腿直打颤。虽然镇上的人早就以为周红红和程意在一起了,但毕竟还不是事实,所以当初对于谣言周红红很看得开。如今,这个谣言变成真的,她就承受不住了。
可是她谁也不敢说。她好几次想告诉周妈妈,最后都止住。这种事,她一个人难过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母亲也陪着自己悲伤呢。
压抑的感觉让周红红的心理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
某个周末,她去书店找关于心理咨询方面的书,以寻求开导。书是买回来了,看也看完了,可是她更加惊恐了——
她没有吃事后药。
她昏迷前的记忆是程意没有做任何措施。她回忆了上个月大姨妈的日子,很是忐忑。这个月的日子也就这两天。她想,应该不会那么衰运吧?
然而,过了几天,她的月事还没来,而且一点要来的征兆都没有。
她又继续等了几天,却终于撑不住了。她有种天都要塌了的眩晕感。
周红红的脑海中突然就晃出程意的那句“我会负责的”。这件事只有他和她知道,她无法和其他人商量。那天的课,她一直都是走神的。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她回到家把书包一放,就打电话给他:“程意,你说你会负责,当真么?”
程意在那边沉默了三秒,才调笑着:“十分当真。媳妇儿这是想通了?”
她绞着电话线,喃喃道:“我……有事找你。”
“哟。”他还是那个一贯的调调。“媳妇儿,我等你。”
周红红去到大舅家的时候,程意在院子里玩他的牌。
她直接往里走:“我们去房里说。”
他抬眼看她,丢下牌跟着她进去。才一关门,他就戏谑道:“媳妇儿是来找我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