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将挡着的手收回,嘴角不知何时浮上了一抹微笑:“你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很清楚我是谁。皇宫中有皇宫的规矩,民间有民间的规矩。除非有令牌或是请柬,不然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进去。”
“这……那……”薛凝思的不可理喻在碰到这样的人时,顿失了威力,只得在原地跳脚,却当真不敢向前逾越一步。
就在这个时刻,薛凝思的眼光一亮。
在茗翼轩内,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没错了,那种特殊的颜色已经在她的心底深深刻下烙印,哪怕只是回想起,便全身热血沸腾。
“就是他,就是他!”她大叫了一声,女子瞬时回头望去,手上便忘了出力,薛凝思甩开她的手,奔向那身在风中猎猎飞舞的红衣。
“啊!”她的手死死的拽着衣服的一角,但在短暂的时间里,衣角竟然自动脱离,前头的人顿了顿,转过身来。
那,竟又是一张女子的脸。
不同于之前那个拦门人似的精彩飞扬,身前人显得十分憔悴,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眼眶中有些许的凹陷,应该是长期的欠眠和疲惫所造成的,嘴唇亦是干裂透出星星点点的猩红,宽大的衣袍之下,亦看的出其下那瘦的可怕的身躯。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病怏怏的人,却第一次让薛凝思由心底感到震惊。
她定定的看着自己,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但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正隐隐透出骇人的气息,那是杀气!
薛凝思咽了口口水,想要逃却拔不出开脚,恐惧慢慢的升腾,心跳越来越快,最终身不由己。
“容姑娘。”玄衣女子稀客赶了上来,插在两人中间。
“她是谁?”容姑娘开口,语气冰冷至极,薛凝思见到有人来,稍缓了一下,但出于本能,向外退了两步。
定下心来,这才再从玄衣女的身后探去,张望了一下。
没错,那衣服绝对是不会错的,而之前之所以认错,也因为那特殊的红色,可,她不是他,难道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他不在。”
嗯?薛凝思抬起头来,发现玄衣女已经退到一边,那么说话的人便只有那容姑娘了,紧张之情又不可自已的爬了回来。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容姑娘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你请回吧。”虽用了“请”字,但能料到,如果不回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她说他不在,那么他人去哪儿了?
既然这里没有我的人了,自然不必多留,何况还有一个那么吓人的人。
“好吧,他不在,本小姐也没心情呆在这里了。得了,回家去。”薛凝思碎了几句,摆出富贵人家的姿态,摇摇摆摆的走到门外。
临近马车,回头张望一番,所有的目光都如来时一般,集中在自己身上,唯独那身红衣独自回首,向着轩内走去。
“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呢。”不愿多想,匆匆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