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是npc。
宿琅白在给自己洗脑了数次后,忍着凉飕飕的触感,没有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走路,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卧房,朝餐厅走去。
没有窗户,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
在房间内部,没有看到上下的楼梯。那么,他是怎样从楼梯口摔下,又是如何“叛逃的”?
冷冰冰的房间内,除了被自己弄乱的正方形大床,几乎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
一阵餐具碰撞的轻响,从前面的房间传来。
宿琅白走过被金属装饰物环绕的走廊,推开两侧的门,走入餐厅。
椭圆形的大理石桌面上,零星摆放着奇怪的水果。
庄霁早已穿戴整齐,一身军装礼服,和这个房间的装潢莫名和谐。肩上的勋章,是黑白相间的昆虫花纹。
忽然,从侧面伸出了一根机械触手,将宿琅白吓了一跳。
庄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将些许牛奶倒入玻璃杯中,闻声抬头道:“你忘记了怎么用餐?哦,对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需要我一点一点重新教你了。”
他起身,将桌面上的一个遥控器拿起,关闭了家务机器人的电源,走向宿琅白。
“我的衣服……是不是有些不太合乎礼仪?”宿琅白脸颊发烫,微微后退一步。
这个场景,很容易让他想起过去的记忆,下一秒,仿佛庄霁就会对他做什么一般。
而他却很喜欢。那个时候,他是故意只穿一件庄霁的上衣,从杂乱的客房之中走到无人的餐厅。
孤城之中,每处的住所都像是鬼宅一般,要么是孤零零在土坡之上,要么是挤在被砸破玻璃的商店街之间。
那一座宽敞的旧式大酒店,只剩下他们两名入住的客人。庄霁从酒店各处去搜集物资食材,撞上才刚刚醒来的宿琅白。
昨天才刚刚全部脱下的衣服,到了今天,也没有好好穿上。
庄霁捉住宿琅白的后颈,触手些许冰凉,怀中的人却毫不在意地开始蹭他的手心。
“你在做什么?只穿一双拖鞋,就走到满是玻璃渣的餐厅。”庄霁问。
“欢迎我的主人。”宿琅白浅浅一笑,摆出法国贵族社交场上的行礼方式,在空旷的餐厅之中传来细微的回声。
下一刻,天旋地转,他就被抱到了厚厚窗帘盖着的餐桌上,上衣被窗帘蹭起,双手双腿都不得自由,可庄霁却没有吻下去。
“你的情人、你的主人,希望他的这位朋友,在床上待够一整个上午。”庄霁将宿琅白的脖颈转向一侧,那里有一个古旧的时钟,而后低声道,“现在,十点还差三分钟,把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的地方遮住,回到被子里,闭上眼,不要喝桌上没有烧开的水,别装作你一点事也没有。”
宿琅白轻轻打了一个冷颤,被这种几乎要刺穿他的眼神盯着,从脊骨处都透出了些“人不作死还要活着何用”的意味来。
……
相似的场景,却是与那时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在灰色的冷硬风餐厅之内,身着军装制服的庄霁走近眼前的“爱宠”,将那张脸微微抬起。
宿琅白眼神慌乱,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你在脑中想着什么?是不是,过去的那个’完整的我’?”庄霁略带狠毒地压迫道,“你会因为那份幻梦一般的回忆,坚持多久?十年、二十年,在这里连时间的流速都不存在,你要如何确认,那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你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