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乍然而止。
闭嘴的同时,萧语珩不客气地打开冯晋骁的手,“冯晋骁你个大流氓,敢欺负我!”边气鼓鼓地骂边往床边后退,或许是太心急了,在伸手扯被单试图遮住自己时,不知怎么就弄松了浴巾。结果就是,人虽然跳到床上去了,被单却没盖好,浴巾还掉了。
再一次的尖叫声中,冯晋骁迅速转过身去:“房盖都要被你掀了。”半天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忍笑:“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依然没有回应。
冯晋骁以为她哭了:“需要我出去吗?”等了几秒见萧语珩还是没反应,他只好半真半假地威胁:“再不说话,我可就转过来了。”
扮演小鸵鸟的萧语珩闻言立即说:“你敢!冯晋骁,你别想得逞。”
“我得逞什么啊?”冯晋骁自觉冤枉,又不好再惹她:“衣服在浴室?我帮你拿?”
萧语珩拒绝得很干脆:“不用你假好心!”
既然如此,冯晋骁就准备先出去,让小丫头把衣服穿上,免得彼此都尴尬。结果他才走了两步,床上那一小堆就探出个小脑袋来,没好气地问:“这是哪儿啊?”
冯晋骁提示:“床头柜上有客栈简介。”
当萧语珩搞清楚身在何处,勒令某人立即出去,然后动作迅速地换上丢在浴室里的衣裙,逃难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门落锁前还不忘警告冯晋骁:“等会儿再和你算账。”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萧语珩再次出现在冯晋骁房间里。她连敲门都省了,横冲直撞闯进来,一阵风似地冲到冯晋骁面前,双手叉腰:“怎么我都不知道你住在这?为什么不送我回自己的房间?你是什么意思啊?”
相比她的暴跳如雷,二十四岁的冯晋骁就显得十分有风度了。他瞥了眼面前的早餐,慢条斯理地问:“饿不饿?吃吗?”说话的同时,给萧语珩夹了一个包子。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看似随意的举筷动作,像是在喂一只小狗。换作六年后的萧语珩,肯定要当场掀桌子。可当时她的反应是:劈手抢过来塞进嘴里,边嚼边口齿不清地问:“在哪儿买的呀,还挺好吃的呢。”
冯晋骁不答,只把手边的豆浆递给她:“温度正好,喝吧。”
萧语珩嗯嗯地点头表示感谢,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似乎忘了先前的尴尬,她在餐桌前坐下来,心安理得地享用肉包子,直到把最后一个包子吃掉撑得饱饱的,才笑眯眯地问冯晋骁:“你没吃饱吧?嘿嘿,我是故意的。”
视线停留在她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笑脸上,确实没吃饱的冯晋骁都气笑了:“身为姑娘家,你食量有点大。”
萧语珩还想气他两句,就听他说:“先前你哥哥来电话了,叫不醒你,我就接了。他说晚上打家里电话,要是你没回去的话,后果自负。”
“什么?”萧语珩一下子蹦到冯晋骁面前,揪住他的衬衫领口:“你接了我哥哥打来的电话?你想害死我呀?被他知道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肯定会卸了我的!他是个老古板!冯晋骁你就是故意的!我决定不还你钱了!”
冯晋骁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毛:“想想怎么向你哥哥解释吧,小丫头片子。”
萧语珩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会儿,出人意料地说:“我就告诉他,是你绑架了我!”
下一秒,冯队被豆浆呛到了。
最终她是怎么向家人解释的,忙于案件的冯晋骁没有过问。然而,在妙名其妙地闯进冯晋骁的世界后,萧语珩就没再消失过。而且通过走光事件,尽管她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内心其实认定了冯晋骁是好人。于是,小小的萧语珩就赖上了隔壁的晋骁哥哥,用她的话说就是:“你警察的身份值得信任啊。”
洗过澡准备休息的冯晋骁身体舒展地半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问她:“你不是怀疑我的证件是假的吗?”
萧语珩笑嘻嘻的,“我就是随口说的,你不要当真啊。你长得明明就是一脸正义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如假包换的真警察。”
冯晋骁很累,如果不是看她孤身一人有点可怜,早就把人拎着扔出去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下逐客令:“是不是有事?还是又动什么脑筋了?我可是要睡觉了。”
萧语珩一副“你知道啦”的表情,凑到他跟前,盘腿坐在长毛地毯上,直奔主题:“你房间好大好漂亮,让我住一晚呗?”
”冯晋骁睡意全消,他倏地睁眼,“萧语珩,我五官很敏锐,别说我听错了。你对一个陌生男人说要在他房间住一晚,是吗?”
萧语珩用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冯晋骁不太晴朗的面孔:“怎么是陌生的呢?我们是朋友了啊,你不要那么小气嘛。我的房间虽然没有你的大,可是很温馨哦。要是你舍不得这个房间,打地铺或是睡沙发都行啊,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冯晋骁盯着她:“你哥哥没教你,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吗?”
萧语珩一脸无辜:“我哥哥只教我,别吃垃圾食品。”
冯晋骁对顾南亭的印象更差了。
依小萧语珩撒娇耍赖的小个性,当然是成功地留在冯晋骁房间了。可就在冯晋骁准备把房间腾给她而去隔壁休息时,她指着天花板处的观景窗道出自己的小烦恼:“下雨怎么办啊,会不会漏呀?我可不想在床上游泳。”
冯晋骁无语,以略显不耐烦地语气回答:“再罗嗦就把你扔出去。睡觉!”
萧语珩也不计较他的凶巴巴,乐颠颠地爬上他的床:“晚安哦,晋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