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记得,不过反正没事做,我拿出来回忆回?忆嘛。”说着自顾自走进屋内,对着满架子的东西翻找,边找边问:“欸,那个匣子长什么样啊?这些匣子里都没有?啊。”
见他一副不看?到信誓不罢休的样子,阮清茴只好放下手中事物,走到他面前咬了咬下唇,坦白道:“其实...我也不太记得是哪个匣子了。”
“啊?”他一时没反应给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不是,这个你怎么会忘呢?”
珍贵的东西放在什么样的匣子里,作为主人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她垂眸看向一侧,双手不自觉互相捏着手指,“那个...其实我...我之前每次收到陛下的信,我都.......”
深吸一口气,彻底垂下头来,“都只看了一遍就随手交给青鸾了。”
沈砚微睁双眸,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笑来。
“随,随手?”他绷直唇线,闭目挠了下额心,“阿茴,那些信可都是我一笔一划亲手写的,你就随手交给别人啦?”
说罢,右手捂住左胸口,作一副中箭的受伤模样,“阿茴,这回?我可太伤心了,你得好好认错。”
虽然心里的确有点难过,但他又怎会是计较这种小事之人,让她认错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曾想她竟然立刻便应下了。
“我认。”她上前一步摸上他的胸口,仿佛那儿真中了箭似的,“我认我认,你别伤心。”
哦?阿茴竟自己主动送上了门来?
沈砚一转眼珠子,提议道:“那阿茴也给我写信好不好?不用写多,你就写一封就好。”
“啊?这...”她顿时面露难色。
自己本就不是感情外放之人,那些个肉麻死人的话别说讲出来了,就是只让她写她也不会啊。
见她似乎不太想答应,他便立即又捂上胸口,脸上一副痛苦的神色,“啊!好难过好伤心好心寒呐~”
“别别别,我写嘛。”
这事儿的确是她不对,愧疚心理驱使着她答应了沈砚的要?求。
而后好几日,她都提笔埋头在那书案前,起初一坐就坐好半天,一字未动。之后虽然勉强动笔写了几句,可写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别扭,于是揉成一团扔掉。
几日过去,青鸾收拾的纸团已经有了数十个,她却是连第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半天,她心一横,还是提笔写了几句。
夜里睡前,沈砚刚换上寝衣准备歇息,便见阮清茴慢吞吞地走来,目光一会儿看天看地,总之就是不看?他。
磨蹭了一会儿终于走到他面前,做贼似的抽出一封信来,眼神飘忽,“呐,你要?的信。”
“这么快就写好啦,我还以为你要?很久呢。”说着便接过了信准备打开。
“等等!”她连忙制止,两颊泛上一团不显眼的微红,“你明日自己看?,别当着我的面看。”
“哦——看?来阿茴写了好东西呀。行,我明日自己看?。”
他揶揄两句后便将信妥帖收好,心满意足地同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翌日散朝,沈砚满怀期待的在文德殿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只写了三句话:“生有?崖而思无尽,余生共度,甚是欢喜。”
“......”
没了?这就没了?
被吊得满满的胃口倏地坠落,啪唧,摔成了一滩烂泥。
虽然这三句话的确是阿茴平日里不会直白表达出来的心意,但是在他这儿压根不值得让阿茴害羞成昨日那样啊!呜呜呜。
他还以为阿茴像自己一样,写了几句肉麻的情话呢,结果情话是有了,可是肉麻在哪儿?呜呜呜。
傍晚回?到仁明殿,他抱着妻子一顿撒娇,“阿茴~这封不算,哪有写信就写一句话的?”
“我明明写了三句话。”任务已经完成的她,毫不心软地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
“那就是一句,我不管,那就是一句嘛。”沈砚不死心,再次凑上去,“我给你写信至少都是五六句打底的,而且每一句都还很长,哪有像你这般四个字就算一句的?啊啊啊,我不管,你得重写。”
一听到要重写,阮清茴果断拒绝,“我不要?,仅是写这三句就很难了,况且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
沈某人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忽然捂上胸口,“啊,我这心呐,伤心哟——”
“你别演戏了。”食指轻轻推了下他的额心,随即摊开手来,“你若是不满意,就把那信还给我好了,反正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我不会再写了。”
他旋即双臂交叉,将自己怀里的信捂住,“不,虽然写得不怎么样吧,但它好歹是你写给我的第一封信,我就勉强收下吧。”
她轻笑了声,“那你收下可就别再让我重写了。”
为了保全怀里这封信,他只好放弃让她重写的想法。沈砚长叹一声,唉,心里苦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到一千六百字的时候抱着手机睡着了,醒来已经是零点四十多了,真的不是我故意断更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