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商仪有气无力睁开眼。
陆吟迟:“你每次跟她们约会回来,或大或小都会闹一次脾气。”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没主意,别人一撺掇就闹事的人?”
“……我是觉得你跟她们不是一类人,我跟她们某些人的老公,也不是一类人。”
陆吟迟说完,略微思索,这样的表达或许不够有力,女人的思维定势里,极有可能认为他在忽悠人,在转移话题。
沉默许久又补充:“当然你觉得只有掌握你我之间的经济大权才有安全感的话,我明天就让周穆然整理整理相关内容,把所有财产做一份公开透明的书面材料交给你。”
如果是以前商仪肯定早就高兴的跳脚,因为她虽然不是顾秋兰亲生的,不可能遗传顾秋兰节俭持家爱存钱的嗜好,但经过多年耳目目染和潜移默化,其实也成了钱迷,成了不折不扣的守财奴。
只不过,综合她目前所经历的,现实真相对她的无情打击,远远高于金钱对她的诱惑力。
“钱钱钱,鬼才稀罕你的钱。”
“你就搂着你的钱去睡吧。”
她想也不想,特别好笑的反唇相讥。
“……”
商仪没精力继续同他鸡同鸭讲,说完这么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大军压境,陆吟迟不知道自己的倒霉时刻已经来临,略微回忆了下刚才的谈话内容,自己的回答尽管称不上标准答案,但尚且不至于差劲到被挂电话的地步。
是粉底不小心打翻了?
还是口红掉地摔断了?
亦或是出门逛街没穿对漂亮衣服,被谁比下去了?
他深吸了口气,拧起眉,心头掀起一股莫名其妙被什么事牵涉的无辜之感。
来不及再给商仪打电话,身后响起周穆然不高不低的提醒,“陆总,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
陆吟迟低头看一眼时间,只能先放下心中疑惑,转过身,回了会议室。
坐下后,多此一举编辑了一条短信:【真没什么事?没事怎么在医院?】
—
商仪看到消息选择忽略,平稳几分钟,站起身,悄悄打开病房门。
顾秋兰还是刚才的沉睡状态,虽然睡了,脸色却不好,眉纹皱着,整个人的状态跟以前差了一大截。
她走到床边椅子坐下,不得不承认她跟顾秋兰就像上辈子的冤家。
其实顾秋兰的性格很直,两人闹起来时,顾秋兰完全不像五十大几阅历丰富的中老年人。
商仪大多时候顺着她,不过是不想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枯坐几分钟,门被推开,商娣进来,手中提着保温桶。
“我炖了鸡汤,”她悄声说,“你待会儿一起喝。”
“不用,”商仪站起身,“我天亮再过来。”
她说完不顾商娣的挽留,头也不回径直离开病房,一口气走出住院部。
地上白皑皑覆盖了薄薄一层,惊讶抬头,轻盈的雪花悠悠而落,停留睫毛上。
竟然飘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