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迟抱着她走到卧室,她无意识挪动几下,睡袍散开,露出白生生有些晃眼的部位。
她大概没想到陆吟迟下午早早从公司回来,否则按照平常的性格,绝对不会真空。
陆吟迟认为夫妻之间不要谈什么正人君子,更不要谈什么纯洁,因为本就没有纯洁可言。
正发烧的商仪浑身散发不正常的热度,陆吟迟也只能弯下腰浅尝辄止。
忽然回忆起新婚之夜,她对他还并不太熟,几个从小交情就不错的发小不怀好意灌了她几杯酒。
当时涉世未深,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找陆吟迟挡酒。
回到酒店时她脚步虚浮,大概都不晓得自己姓什么,陆吟迟半拖半抱引她上电梯。
柔软的手不□□分,有意无意撩拨他,陆吟迟自然是正常男人,投之李桃报之以李。
谁知脱掉她的束缚时,这人又像无赖一样低低啜泣,如小猫一样无力挣扎,委屈问他是不是现在忍不住就要睡她。
陆吟迟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她本身就具有轻易把男人心头欲/望点燃的能力。
瞧着她无助的样子生出恻隐之心,可软玉温香在怀,自然也经不起考验,更做不了千古传诵的柳下惠。
事后她酒醒了几分,抱着枕头趴在床沿上自我哀怜,哭的太痛,再加上酒精的折腾,攀着纸篓吐了一次,吐完仍旧不松手。
陆吟迟在一旁帮她拢起长发,递过去纸巾,还要听她碎碎念。
只要一提到带她去浴室洗澡,她情绪立马激动,说什么也不去。
甚至拿尖锐的抓子往他脖子上挠,哭哭啼啼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说什么傻子才洗澡,还扬言要保留证据告发他。
——
商仪一直不停做梦,梦到强盗打劫,她表示自己没钱,对方说什么也不信,非要按住她上下其手进行搜身。
她双手被束缚无力反抗,快要窒息的时候,瞬间又能呼吸,她如同溺水刚爬上岸,大口大口、艰难又沉重的喘息。
后来又可能是上午一直在想明天上班又会被大家议论什么,想的太多就入梦了。
梦中出现了苏冉的身影,一群人背对着她嘲讽,苏冉就站在中间:“感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请假就请假,还越级请假,公主病又犯了……”
商仪被说的特别心虚,不过按照她的性格,打死也不能承认。
想反驳她又丑又穷脾气大的才叫公主病,她这样有钱又漂亮脾气却不好的贵妇,本来就是公主,不叫病。
不知道什么原因,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话,现实中入戏太深,急得满头大汗,忽地一下坐起来。
陆吟迟敞着白衬衫领口,神情慵懒颓然,嗓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没退散干净,“怎么了?”
商仪春秋两个季节血压偏低,有时候起身太快容易眼黑。
此时视觉出现短暂失明,胃里隐隐犯恶心,只能根据声音望过去,抓住陆吟迟温热的手掌。
“太阳穴好痛。”
她清了清干涩的嗓子终于说出话,眼前的黑幕也消失了,不过室内光线确实有点暗,通过两扇窗帘的缝隙,看见外面昏黄天色。
她该不是睡了一下午,现在到傍晚了吧?怎么也不叫她一声,本来还打算下午到公司一趟,好歹拿着请假条找领导签个字。
陆吟迟抽了个枕头垫上,扶她躺下,“你还在发烧,抵抗力比我想的还差。”
商仪视线转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床上,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之前那不是梦,陆吟迟竟然把她公主抱床上来了。
也难怪她还做了一个关于公主与公主病的梦。
商仪身体力行地体会了什么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不过睡梦中的一场大汗淋漓,让她已经有渐渐退烧的趋势,没想到苏冉在公司里以某种特殊方式鞭策她,在梦里竟然也激发了她的求生欲,搞得她忽然没那么介意苏冉,甚至还想明天请她吃顿饭。
午饭没吃,生病的原因倒是不饿,不过杨阿姨还是专门煮了白汤,通俗点就是只在开水里放了淀粉的清汤。
商仪尝了一口觉得太寡淡,实在喝不下,陆吟迟没几分钟进来,瞧见一碗白汤没动。
“不喜欢喝?”
商仪点头,“吃不下。”
“不吃待会儿怎么吃药?”
“提起吃药,我感觉我瞬间好多了。”
他站了起来,倚靠梳妆台,沉默地看了许久,主动问:“我喂你的话,能不能吃下?”
商仪眨着眼睛看陆吟迟,摆出一副难以置信却跃跃欲试的复杂神情。
明艳的双眸转了两圈,矜持中带着一点儿勉强,“那就……就试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