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遇见几个男人,其中一个年长的男人主动过来同靳浮白攀谈。
这?男人身后还有一个年轻些的男人,染了一头粉毛,还有唇钉,目光一直流连在向芋身上。
靳浮白不动声色,挡在向芋前?面。
他扶着向芋的腰轻轻往包间里一带,语气亲昵宠溺:“她饿了,我们先去吃饭,赵伯,改天聊。”
他这?种宣誓主权的动作一出,被叫赵伯的人扭头瞪向粉毛,然后紧忙点头:“好好好,你们快去吃饭。”
靳浮白带着向芋走进包间,帮她来开椅子,解释刚才自己的行为:“看见那种神?情恍惚的,稍微躲着些,不是酒鬼就是瘾君子,注意安全。”
他在说的是刚才的粉毛男人,但他过于温柔体贴,这?种话向芋并不想接茬。
她落座,扭头说:“待会?儿你别点那种死贵的败家菜,这?顿饭我们AA,我年终奖才1200。”
“嗯,你说了算。”
很奇怪,这?种日子一个人时觉得寂寥难耐,现在只是多了一个靳浮白坐在对面,哪怕他们几乎没怎么攀谈,这?个夜晚突然就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饭馆很别致,没有菜肴的油烟味,反而弥漫一种植物的清香。
每一道菜端上来,菜品旁都配一句诗:
笋干是“围炉尝雪笋,燃碳识山樱”;鱼是“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需归”;荷塘小炒是“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意境很美,却也没有特别昂贵的菜,不像是靳浮白的作?风。
倒像是他听进去她的话,真?的没点那种“死贵的败家菜”。
只有一种汤饺,用鲍鱼扇贝鲜虾做汤底,馅料里放了海参和猪肉。
一碗里只有五只小饺子,要价166,颇为奢侈。
向芋舀起来吃了一口,舒适地眯一下眼睛。
对面的靳浮白开口询问:“要不要吃一点年糕?”
年糕是刚才这?家店的老板亲自送来的,说是寓意好,年年高,让他们一定尝一点沾沾喜气。
向芋是个咸鱼,其实她并不在意会不会?“年年高”这?件事。
只是,菜肴热腾腾铺在桌上,屋里几盏笼在雕花纸皮里的灯柔柔地亮着,灯火可亲。
而靳浮白那神色,真?的挺像个贴心男友,端着一小碟年糕递到她面前。
向芋突然想起一句土味情话——
“你长得好像我男朋友”。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呛了一下,不住地咳嗽。
对面的贴心人递过热饮放在她手边:“喝水?”
向芋皱眉看过去:“靳浮白,你吃错东西了吗?”
“嗯?”
她一脸难色:“咱俩就是个年夜饭拼桌的,你这?么体贴我有点吃不消。”
“这?不是有事求你,怕你不应——”
靳浮白笑了笑,“——只能献献殷勤。”
向芋警惕起来:“你能有什么事儿求到我头上来?”
靳浮白起身,走过来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侧过身,胳膊肘搭在桌上:“今晚一起守岁,怎么样?”
都是亲人不在身边,能AA一起拼桌年夜饭,好像AA一起拼个守岁也没什么......
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向芋有些怀疑,这?人深情款款地出现在她家小区,现在又处处体贴地陪着她。
这?种情况下一起守岁过夜,她真的能安然无恙地度过今晚?
向芋也不掩饰,满眼怀疑地盯着靳浮白看。
靳浮白在她的目光里忽然弯起唇角:“干什么这?么看我,防我像防狼似的,你不愿意的事儿我可一样都没做过,你想想是不是?”
这?话不能细想。
不然会想起一些刺激场面。
后来他接了两个电话,后面那通大概是同外祖母在通话,是说粤语的。
向芋忽然想起不久前?的夜晚,他抱着她,用粤语说,我锺意你。
她走神?良久,再回神?只听见他说“......咱俩凑合过得了”。
向芋怔着看过去:“过什么?”
对面的人眼里噙着笑,手里端着一杯小酒,来回指了指彼此:“我说这几天过年,咱俩都是没什么亲人在身边的,不如凑合着一起过一过。”
“哦,过年啊。”
靳浮白笑了:“不然你想过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比较忙,就提前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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