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雍馥想起来,低头从包里掏出她的手机递给她,“你妈跟你弟说要过来看你,这会儿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余秀敏:!!
余秀敏惊呆了,赶紧接过来划开屏幕:“卧槽,我妈咋知道了?!”
雍馥耸了耸肩。
两个抱着花篮果?篮的学妹一左一右地围在她床边,似乎在寻思找个什么地方可以把东西放下,听了没忍住插嘴道:“嗨,学姐你难不成?还当?是什么小事吗?打在脑袋上,这要是你运气不?好一点,命都差点没了!”
余秀敏:“……呸呸,乱说话,我命大着呢。”
“唉。”她看了看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复杂:“我也是真的没想到……多亏了我们雍,救命恩人啊!”
说着,跑去抓雍馥的胳膊:“女侠,救命之恩,你看我以身相许咋样!”
“不?咋样。我们师门有规矩,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会吃人,不?能要。”雍馥冷漠地拒绝了她,并和护士一起把她推进了CT室。
余秀敏人都被推进门里了,还在挣扎着回头喊:“你们峨眉派这是封建落后思想!是歧视!21世纪了要与时俱进——”
陪同的女警察看得?直笑,说很少看见这么乐观的受害人了,受这么重伤,还能这么闹腾闹腾的,挺好。
余秀敏进去了,一群人就坐在外头走廊上的椅子里等着。
女警察有?些年纪了,人很和善,也乐意跟年轻学生们聊上几句。她说起自己在岗也有?十来年了,纠纷见得?多,对这种事也算见怪不怪了。又顺嘴讲了好些家庭纠纷、情感纠纷的冲突事例,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年轻人啊,要谨慎,凡事不?要那么冲动。”女警察最后总结道?,摇了摇头:“尤其女性,需要特别谨慎,自我保护意识要强。”
不?久,余秀敏出来了,被大家前呼后拥地送回病房。
余秀敏一脸奄奄地躺在床上,有?几个好奇的,一个劲问她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余秀敏叹口气,摇摇头不吭声,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雍馥见状,就开口说这么多人挤在这儿也没啥用处,还耽搁各位时间,你们就先走吧。
等她把这些学生送出去再回来,就看到余秀敏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抓着个苹果咔咔啃,精神奕奕的,哪有刚才要死不活的样子。
雍馥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拉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别吃了,没洗呢。等着,我给你削一个。”
余秀敏马上从善如流地把手里那个“咕咚”一声丢框里,乖乖坐着等了。
雍馥洗了手拿着刀走回病床边,就听见她在那儿叭叭:“这群人总算走了,太吵了,还老问个没完,学生啊就是不比我们这些挨过打的社会人,多少缺点眼力见。”
女警察一脸无奈:“别人也是好心来看你。”
“那又咋,我心情差啊,头上顶这么大个洞,哪还有?功夫应付那么多。”余秀敏撇嘴,“而且你信不信,我要是搁这儿说了啥,回头分分钟传得?到处都是。这是我的私事,本来就已经够难看了。”
雍馥一边坐下?,一边凉凉地道:“你当?初到处造谣我的时候,怎么没这觉悟啊。”
余秀敏噎了噎:“……你那个,你那个又不?算!”
雍馥懒得?跟这女人计较,看在她好歹是个伤患的份上,低头削自己的水果了。
余秀敏吃完了一个苹果,坐那儿走了会儿神,似乎总算有?了点开口的欲望了。
“唉,我当?时不是跟着他上楼嘛。他家我好歹住了这么久,熟得?不?能再熟了,阳台上的那些花,好多还是我买回来种下?的。”余秀敏说,“我们最开始是上露台桌子边坐了,他当?时还是按捺住的,还算平静,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唉……我跟他说了,没有什么误会。我认认真真跟他解释,说就是我想清楚了,我家真的不?合适,说我们观念有很多不?同?之?类的,说了老半天。我还以为他听进去了,结果?……结果?他突然就发火了,说我骗他,骂我神经病,问我是不是偷偷跟别人好上了。”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他就拽着我,拉扯我去他房间里。我就挣扎,让他放手,说弄痛我了,但是他就是好像听不见一样,手都给我拽脱臼了。我当?时啊,唉,我当?时想着怕在朋友面前丢脸,一时没有?大喊大叫,就被他拽进屋里去了。他给我看他买的结婚戒指,骂了我一通,反正就我对你那么好你简直没有?心那些话啦。“
“我当?时看到那戒指,我心里也难受,差点都想反悔了。好在我最后还是冷静了,跟他说谢谢你,对不起,你把戒指退了吧,或者卖给我,我愿意付钱。然后他就突然发疯了,扑过来拉扯我,使劲扯我衣服。我挣扎,他就打我,用东西砸,砸到我的头了,我就倒下?去了。”
女警察问:“他有?故意攻击你的头部吗?”
余秀敏迟疑了一下?,摇头:“我不?清楚,他当?时给了我一巴掌,还扔了很多东西。”
女警察:“那他母亲苗女士呢,有?没有参与?”
余秀敏仍然摇头:“我不?清楚,我晕过去之前没有见到她。”
女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就告辞回警局去了。留雍馥一个人继续在病房里守着,跟余秀敏大眼瞪小眼。
余秀敏:“唉……”
雍馥也跟着:“唉。”
余秀敏:“我……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雍馥也同?感:“这都什么事儿啊。”
两人坐了会儿,雍馥下楼去找到医院食堂,给自己和余秀敏各打了份饭上来。
“真够贵的,一碗粥二十五。”雍馥叹气,把粥盒递给余秀敏,自己坐到一旁,也准备开吃。
“这什么?”余秀敏一脸嫌弃,“青菜……瘦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