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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1 / 2)


几日后,正值初冬,朔风在外没有停歇的迹象,怕冷的苏阮在屋里早早的生了暖炉,正准备小憩呢,常晏蓦然闯了进来。

外头的冷风随着房门打开灌入温室,一入新房常晏便道:“今日陛下在宫里举行千秋节,你也得与本相同去。”

“妾身也要入宫?”苏阮瞪大了清眸,不以置信的看向常晏。

她才从宫里那座牢笼里逃出来不足半月,安稳了也才没多久,这下又要回去了,老天爷这是玩她么。

常晏轻应了声,撩袍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陛下说的,要你一道前去,不过只是赴宫宴。”

早时在宫里听得言启这么说,常晏也是一惊,大晏历代皇帝举行千秋节宫宴,甚少让朝臣带家眷去的,以往也是没有这个规矩的,这回他他也叫了苏阮去,也不知道何故。

“是吗?那妾身得好好准备准备了。”既然逃不掉,她就只能接受了,虽说还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常晏淡淡道:“你不必多准备什么,到时候跟在本相身边不要乱走就是了。”

苏阮随后想到了什么,对着他道:“相爷,你时常入宫,可知宫里如今哪几位主子受宠些?”

常晏一愣,执着茶盏的手一颤,他道:“怎么问本相这个?后宫的事,本相是不知的。”

苏阮闻言失落的垂着首,她本想打听打听女主的近况,毕竟千秋节可是皇帝老儿的生辰,她既然要去难免会碰上女主。

若是碰上了,依着如今女主那副锱铢必报的性子,她怕是会遭难,之前在浣衣局她费尽心思亦是花了许久才打消宫人对她的怀疑。

现下若要正面应对女主,她怕是有些困难。

常晏见苏阮缄默许久以为她是担心入宫一事,便出声宽慰:“你什么都不用想,有本相在,不会有事。”

苏阮心不在焉的应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总得遇到的。

夕阳西下晚霞余晖笼在飞檐上,苏阮身着华服与常晏乘着马车来到了皇宫,下了马车才刚被太监引着走上宫道,忽然从前头疾步跑来一个宫人。

那宫人见了常晏便福身道:“相爷,陛下叫您赶紧去紫宸殿一趟。”

常晏长眉一蹙:“陛下可说是什么事?”

“奴才也只是听吩咐的,只是听他们说陛下正动怒呢,眼下千秋节也不敢乱动,相爷您还是早些去吧。”宫人颤声回着,低着头四处瞟着。

常晏未曾多言,偏首对着苏阮道:“你先去千鲤池那候着,等本相好了在一道去。”

苏阮温声应了,便随着宫人继续走,而常晏则另辟路去紫宸殿了。

“避!”才走了没几步,随着清脆的一声唤,行在宫道上的宫人皆被惊动了,胆子大的都微微抬头瞧去,胆子小些的怯怯不敢妄动。

苏阮则好奇的抬眸却见一位着华服的女子正端庄的坐在轿撵之上,好奇女子身份的她问着身旁宫女:“那轿撵上的是谁啊?”

宫女低声的说:“夫人,轿撵上的那位是宜妃娘娘。”

苏阮身子一凛,一双清眸瞪得老大,她不以置信的又打量了一番轿撵上的人儿。

但见那女子杏眼含春身姿娉婷端坐在轿撵上,一袭水色华服着在身上衬的腰肢纤细。金海棠珠花步摇斜插在挽好的倾髻上,步摇和着微风泠泠作响甚是好听。晚霞笼在她身上,更显惊艳。

待那轿撵离了视线,她才蓦然回神,随着宫女继续走。

宫女左拐右拐带着她绕了好些路,才来到千鲤池的凉亭,才走到那,苏阮就觉出不对了,这四周没有旁的殿宇只有正中那碧绿的池水,她好歹也在宫里待了半年,千鲤池什么样,她不会不知道。

她赶紧叫住那宫女:“相爷吩咐你带我来这么?这不是千鲤池吧?”

宫女福了福身:“这就是千鲤池,也是相爷吩咐的。”

苏阮只好硬着头皮坐进那凉亭,候着常晏,她才方落座,一名不速之客就来寻她了。

“哟这不是丞相夫人么?”人未见声先闻,如莺啼一般的软语入耳,苏阮浑身一颤。

在穿书后苏阮就想过有朝一日会再见到女主,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苏阮,怎么?你忘了我么?”踏入凉亭,林若吟晃了晃长袖,笑盈盈的凑近了苏阮,她身上的那股幽香令她有些作呕。

苏阮强忍着胸口不适,对着她福身一礼:“臣妾给昭仪娘娘请安,昭仪娘娘万福。”

林若吟倚坐在凉亭上,摆弄着指上丹蔻,视她为无物一般,置之不理不说只兀自做着手头的事。

苏阮起也不是继续半蹲着也不妥,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林若吟才唤她起来:“起来吧。”

起身后的苏阮恨不得当场揉一揉酸疼的腿,可碍于林若吟,她只得规矩的站着,丝毫僭越不得。

“苏阮,你与本宫好歹也是选秀时认识的,这才几日呢,怎么就认不得本宫了?”林若吟意有所指的说着。

苏阮屏息敛神舒缓了憋闷的心绪后,她道:“妾身不敢,昭仪娘娘风姿绰约,如今更是身娇玉贵,怎可与妾身相比呢。”

林若吟轻笑道:“你何时嘴这么伶俐了?当初那个孤傲骄纵的苏阮怎得不见了?你当初陷害本宫的时候,可曾想过本宫有今日的风光?”

瞧这架势林若吟是真要与她算一算旧账了,咬了咬牙,苏阮打算搏一搏,她扑通一声跪在林若吟面前佯装一副娇柔的样子,泫然欲泣,清眸里盛满了盈盈泪水几欲落下:“娘娘,妾身当真知错了……”

林若吟怔愣了一瞬,苏阮知她不信,便颤着手扯着她的衣袂,装模作样的抽噎了下,她又道:“妾身当真知错了,悔不该在选秀时害娘娘您,在浣衣局受了那么些天的苦,妾身也明白了,如今妾身嫁与了相爷,又何尝不是再炼狱里。”

说罢苏阮有些心虚,可为了活命,她只能说常晏的坏话了,反正他在这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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