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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真正的死因(1 / 2)


手机被放了扩音,嗡嗡的在浴室里扩散:“流动卖水果的小贩摊儿把烂菠萝切了,跟其他的水果混在一起,装在一个小塑料盒子里卖,三块钱一盒,路远远买了,回去分给另一个同学吃,吃完俩人就睡了,那同学过敏,喉头水肿,急性上呼吸道梗阻,因为比赛场地距离医院很远,送到地方也没救回来。”

司铭背对着手机,沐浴露的泡沫顺着他宽阔的脊背往下滚,又被水冲刷着堆积在脚下。

“谁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寸,什么都叫他赶上了,人死了之后比赛也参加不了,医院那边前脚刚下结论,警察和死者父母一起到的,还把路远远告了,小摊贩找不到了,他们只能抓着路远远,最后判赔三十万,路远远还被学校开除了,然后因为成绩好,还有二中的老师担保搭线,最后一番波折之后被茂盛收了。”对方最后下了结论:“倒霉。”

这个“倒霉”,也不知道是说路远远还是说那个吃菠萝过敏的学生,只是他说完之后手机那边久久没传来动静,对方有点慌,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小声喊了一声:“司铭哥?”

“嗯。”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司铭的声音,还带着些哗哗的水声,从远处模糊的传来:“知道了,再查仔细点。”

电话那头的人“哎”了一声,但却没敢挂电话,而是秉着呼吸等着,等司铭说了一句“挂了吧”,他才挂断。

手机“滴”的一声响,浴室里重归寂静。

司铭“啪”的一下关掉了水龙头,锐利的丹凤眼被雨水打湿,眼睫毛向下卷着,手骨力道颇大的扯下毛巾,囫囵的擦着头发。

手指力道过猛,毛巾重重的摩擦在脸上,司铭的神色有些难看。

当时进洗手间的时候没想太多,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手何止摸过门框。

他洗的够久了,皮肤都被冲的发涩,但是不管洗多少遍他都能闻到那股味道,让他如鲠在喉,别扭的很。

老一辈常说,司铭岁数不大规矩不小,什么公共厕所谁没用过?偏偏司铭就是用不了,他的洁癖洁到了一定程度,被人用过的东西他再碰都会觉得不舒服,更何况是厕所这种地方,他好几天都要一直别扭着。

已然是到了一个病态的高度了。

以前在茂盛高中的贴吧上有个神贴,说的就是谁敢去洗过手后湿淋淋的抓一把司铭的脸,跳出来的人不少,最终没一个敢上来试的。

手指拉开浴室门,冷气顺着门的上方呼的一下卷进来,从洗手间出去的瞬间,司铭伸手拿手机,眼角扫过洗手台,突兀的发现洗手台上多了点东西。

是一个挤在最角落的牙缸,牙缸里放着一支儿童牙膏,还有一只牙刷。

牙刷是淡粉色的,看上去像是小姑娘会喜欢的颜色。

司铭拿着手机的手一顿,垂眸盯着那牙刷看了几秒,才猛然意识到这间宿舍里现在不止生活着他一个人。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的空间里就挤进来了另外一个人,他甚至还跟对方共处了一夜。

只不过路远远完全不知道罢了,梦游的人睡眠质量也特别好,完全不被外界惊动,而司铭本人被一床月色弄的心猿意马,似乎短暂的把“地盘原则”都给弄丢了。

要不是今天那股公共厕所的味儿太过腻人,激起了他久违的病态洁癖,他还真不一定意识得到他的领地早被人侵了这回事。

司铭轻轻的吸了口气,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路似得伸出手,用手指敲了敲牙缸。

塑料质地的牙缸很轻,被手指一弹就轻轻的晃。

这种感觉挺新奇的,他的地盘里窜进来了一个外人,他却不觉得厌烦,甚至还想去揉揉人家的尾巴。

人家还不搭理他。

司铭又突兀的想到了当时路远远一矮腰,从他手臂底下钻出去的事儿了。

看起来是个捏一下就哭唧唧的小团子,没想到跑起来也这么利索。

这让司铭有一种猎物在他的地盘上晃,却不让他吃,直接从嘴边逃走了的感觉,心头上微妙的不爽被拔到了一个顶端。

此时,浴室里闷热的水蒸汽已经被室外的冷风吹的差不多了,司铭的手才刚从牙缸上收回来,突然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

这个时间,路远远应该快到宿舍了。

——

此时,路远远正在茂盛高中一处僻静的花坛前,远远地往学校门口的地方望着。

茂盛高中的植被覆盖率很高,甚至花坛后面还有一个小树林和一个人工湖,景色十分优美,学校门口还摆放着一块巨石,石头上还有题字,据说是当年某位领导题的,十分恢宏。

但学校门口的气氛却不是很好,还是昨天那个保安,还是昨天那对夫妻。

夫妻的手里还抱着一副死者的照片,地上还放着一桶油漆,像是两尊雕塑一样立在门口,不闯也不走。

现在临近放学了,他们再不走,就会被放学的同学们看见。

虽然茂盛高中高中部都是住宿生,但初中部和小学部都是走读,被几个学生看见了,下午学校里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路远远望过去的时候,耳朵里似乎出现了班主任刚才语重心长的和他讲的话。

“学校当时从二中收了你,也是看错不在你、事情已经解决、不想浪费这么好的苗子的原因,但现在,他们天天来学校门口闹,学校压力也很大。”

“你去喊你的父母过来,把他们请走,私人的事情私人去讲,不要把影响扩大到学校的层面上。”

“实在不行,学校给你放两天假,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上课也是一样的。”

路远远的心都快跳不动了。

头顶被压着一大块石头,他一抬头,就觉得一片黑压压的,他每喘一口气,这块石头就掉下来一些,随时要将他压成一滩血肉。

路远远手里的老式手机被他湿淋淋的手指攥出了手印,他垂下眼眸来看,看着那头的“妈妈”,却怎么都拨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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