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暮越是谁吗？这公开的秘密我也可以告诉你,当年的东宫之主本来就该是今上，那时皇后?娘娘之所以......”
“够了！不用你说！我知?道方暮越是谁！！”
沈烟怒吼道，同时后?退一步，耳边嗡嗡作响,死死盯着沈归义?。
“沈烟,我告诉你,你是方暮越的儿子！你觉得事实可以否认或者抵赖吗？我的书房里?关于?这一切的证据,你的否认在铁证面前如?此可笑！”
沈烟紧紧皱眉，低头不说话。
“血海深仇，你是他的儿子，你觉得自?己会怎么死？”
片刻后?,沈归义?得逞笑道“那你希望这个秘密有其他人知?道么？你希望当年的那些铁证被人送给皇上吗？沈烟，我活不了，也要拉你陪葬！”
“不......”沈烟语无伦次，又?突然大吼道“不可能！沈归义?你想得美！”
他舍不得唐渊舟，他离不开他,从“君朔”这个名?字,他就已经习惯了有唐渊舟的日子,这是他的挚友,给他黯淡的人生带来光芒。
且沈烟心中总觉得他和一般的朋友不同，更加不能割舍不能失去。
“等等，不对。沈归义?,你不是来和我同归于?尽的......你想要我做什么？谈什么条件？”
沈归义?道“你倒是反应挺快,够聪明。没错，虽然是仇人之子，但?你现在毕竟是御前的宠臣，说什么他都听。懂吗？”
“你要我去求情？”
沈归义?点点头,继而?忍不住怒道“若不是因为你，沈家怎么可能沦落到这般！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撺掇皇上来倾覆沈家时，就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这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没用，沈归义?。在这种朝堂的是非上，我的话怎么可能好用？”
“这我不管，我死之后?，必定有人把那些证据放在陛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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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渊舟抿了一口茶水，问“玉菀，沈烟呢？”
玉菀站在书房门外回答道“奴婢是方才换班的，一直没有瞧见副统领。”
唐渊舟道“在诏狱呆了这么久？也不叫上朕？”
玉菀不知?怎么接腔，于?是只好沉默不语。
胃疼，心情也愈发?烦躁。
唐渊舟一手按着腹部，没由来的烦躁。
唐渊舟也知?道她不会说话，若是玉芷在就好了。
“算了，问你白问。朕胃疼，你去煎点药来。”
往日沈烟都会在晚上来看书，也偶尔充当一下书童，给唐渊舟磨墨，或者在一旁看他批奏折，喋喋不休的吐槽，或者充满童心的坐在烛台旁玩火。
但?今晚竟然没有来？
玉菀端了药来，心想不能一直沉默，还是得努力说点什么，改改自?己嘴笨的缺点。
于?是道“要不您问问锦衣卫，今天副统领说了什么？奴婢听说诏狱里?都有锦衣卫监视。”
唐渊舟喝了一口药，太苦涩，胃里?翻腾的更厉害了，于?是放下碗，道“他想和沈归义?说什么、最后?想不想告诉朕、想告诉多少，都是他的自?由，不可监视强求。”
沈烟的房间内。
郑渠比划道：你现在想怎么办？
沈烟摇摇头，失魂落魄道“不知?道。我不能让唐渊舟知?道......不行，我得坦白，我不能瞒着他——阿渠，我到底怎么办？”
郑渠也没有主意，手足无措的看着沈烟，片刻后?比划：你就当今天不存在？所见所闻都是梦。
沈烟道“其实我早该想到了，说不准陛下也很快就会想到，至少......他总有一天会想到，对吧？就算没有沈归义?提醒，纸也包不住火。”
郑渠比划：也许他不介意。
“不可能！他这个脾气你也看到了，说不准......给我来个千刀万剐......”
说着，沈烟打?了个寒颤，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宁可自?尽，也不想死在他的手中。我不想让他折磨我，反正不能是他。”
正说着，有人敲了敲门，道“副统领，你在吗？”
是玉芷的声音，她毕竟是唐渊舟的贴身侍女，沈烟和郑渠相互对视，沈烟的心几?乎立刻沉下去，联想到今日得知?的惊悚事实。
沈烟最终还是沉声道“我在，玉芷姑娘有事吗？”
玉芷回道“副统领，您能不能去看看陛下？他身体不太舒服——”
沈烟闻言立即打?开门，问玉芷“是他让我去的？”
玉芷摇头。
沈烟道“那我就先不去了，若是犯病了需要我的血，我随时可以给他。”
对，如?果自?己一走了之或者一死了之，唐渊舟的病该怎么办？没了自?己的血，他会怎么样？
玉芷对沈烟的态度有些惊奇，沈烟一向最紧张陛下的身体，一有风吹草动，必然是第一个去看着陛下，怎么今日这般冷淡？
吵架了？
陛下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
但?下午两人没见过面吧，什么时候吵的？
玉芷犹豫道“副统领，我听说你有一手止疼的绝技，陛下真的胃疼的紧，这一阵连药都喝不进去了，喝了也吐，实在太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