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觉得不太像,再加上他刚刚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摆明有事瞒着自己,林晓错身走过去,依稀看到角落那个棚子下有一团东西正蠕。因为光线太黑,她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林晓问旁边的下人,“什么东西?”
那下人根本不敢回答,林晓有些失望。
茅草下,那东西不停摇晃笼子,作越发激烈,终于笼子上的茅草?它抖落,它扒拉掉前碍的头发,紧紧盯着她看。
原来竟是一个人,浑身脏兮兮,他四肢百骸都?捆绑,嘴上也?绑起,像个牲似的,?紧紧困一个笼子里。
林晓一认出了他,“李天应?”
李天应狂点头,泪和鼻涕一块流下,嘴角隐隐有血丝流出。
“你是?”
她正要上前为他解开,就听身后传来胜邪的声音,“夫人,他是国公的仇人。是国公下令将他关里的。”
林晓回头,就见胜邪神阴鸷盯着李天应,而后又恭恭敬敬朝她施了一礼。
林晓看了凄惨的李天应,“他怎么会那里?”
她娘说过,是李天应推荐她娘入宫为娘娘看病。后来司礼监的太监说他萧府。
她以为萧定安结果了李天应,一直没敢问。
没到他没有杀了李天应,竟然把人关进笼子里。
胜邪闷声道,“皇上答应不杀他,却将他安置国公府,国公对他恨之入骨,就让它日日与野兽作伴。”
林晓默默叹气,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万一他死了,皇上那边怎么交代?”
胜邪哼道,“刚开始国公也有个担心,可?过属下观察,老道命硬着呢,?猛兽吓了好几回,硬是扛下来了。”
“可他一直脏兮兮的?就不怕生病吗?他到底年龄大了一些。”
胜邪摇头,“国公吩咐每十天给他洗一回澡,看一回诊,不会让他生病的。”
林晓也不好再说什么。
胜邪跪林晓面前,“夫人,您是国公的妻子,之前为了您,国公哪怕对他恨之入骨,明知道他云南府愣是没有他。属下知道您心善,可您能不能将您的善心分一点给国公呢。他有仇不能报,心里的苦谁能理解。”
林晓到自己曾?许过的诺言,到底转身走开了。
李天应她身后呜呜叫着,发出好大一声响,她硬是没回头。
胜邪默默松一气。
晚上,萧定安一回府,守前厅的胜邪就将事告诉了他。
“夫人没有要放他出来?”
胜邪摇头,“但属下看得出来夫人很关心那老道。”
萧定安定定看着后院,示意他回去歇息,自己迈步回了后院。
掀开帘子,萧定安刚开始还担心她会向自己求情,没到看到他回来,她坐梳妆台前神色如常冲他打招呼,让他先去洗漱。
萧定安洗漱完毕,走过来,才发现她正画图。
“是什么?”
林晓笑道,“娘不是修缮房子吗?她让帮忙装机关。上次大火,要不是装了机关,那些贼人还抓不住呢。娘让再装一次,最好是防火的。”
萧定安有些惊愕,“防火?很难吧?”
房子之以会着火就是因为房梁是木头。再加上屋里的家具、帷幔。木头是极容易着火的。
林晓摊了摊手,“也是么跟她说的。毕竟她又不可能将房梁拆了全部换成铁的。”
她笑了笑,“不过可以多装几个水管,万一着火,要第一时间拧水管开关,管子里有水,就可以扑火啦。”
他们灭火不及时,也因为水井有两处,离得太远,来回太费时间。
萧定安惊叹她主意好,“那水管日常能用吗?”
“当然能用。”林晓到前世的自来水,又不忘补充,“还可以提供热水呢。”
萧定安象不到,“那你好好做。”
林晓点头,又画了几笔,伸了个懒腰躺到床上,萧定安靠过来,见她打算睡觉,嘴贱问了一句,“你就没什么跟说的吗?”
林晓抬头,不明以看着他,“什么?”
萧定安抿了抿嘴,一声不吭,林晓便猜到他说的是李天应的事,她了,“是觉得提起件事就会让你不快。如果为他求情,那就是你伤撒盐。再说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虽然跟他确实有点关系,但是跟你更亲。答应你的事就不会食言。”
萧定安暗暗松了一气,搂着她躺下。
林晓枕他肩膀,听着他的心跳声,“如果你折磨他能让你心结放下,那事就值得。但觉得你好像并不高兴。”
萧定安声音有些沉闷,“答应过皇上不杀他。”
“不是让你原谅他,也不是让你放过他,是让你放过自己。你每次看到他,都会回你家人死得多惨,能一遍遍折磨你自己。李天应也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他现连死都不敢死。”
“他活该。”萧定安恨声道。
“他确实活该,他最不该的就是让你一直耿耿于怀。”林晓搂着他的脖子,“你活得不快乐,也心疼,你姑母心里有个疙瘩,也不好受。既然改变不了过去,那就别让阴影一直伴随着你。咱们要展望未来。”
屋内死一般的安静,大地陷入沉睡,屋内有女子清浅的呼吸声,他睁着双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也不知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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