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郎是被他爹从家赶出来的,让他一天到晚不要死读书,今天这么多同窗好友,怎么也得出来打好关系。
两人刚进屋,有个年轻人就推了刘青文的肩膀,“哎呀,刘兄,咱俩在村口遇到,这么点的距离你竟然才到。原来你是会妻弟了呀?”
都是半大少年郎,被人打趣,刘青文脸色爆红,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刚刚在门口遇到而已。”
两人正打趣着,从门口款款走过一个小姑娘,那姑娘生得花容月貌,白皙的面孔犹如一块上好的美玉,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褙子衬得身材纤秾,好似画中的仕女。
有个眼睛尖的少年郎忙示意大家快看,“那个就是刘兄的未婚妻。快看!快看!”
大家闻声,齐齐凑到窗边、门边观看,正好遇到姑娘回过头来。
桂香被婶子打发出来送东西,刚到堂屋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便回了头。
春娘提着裙摆跑过来,“你说你咋走得这么快。我在后头喊你,喊了多少声,你愣是没听到。”
“外头风那么大,我哪听得到啊。我送完东西马上就回去了,你追出来作甚?”
春娘无语,拎了一个包袱,“我娘给婶子做的鞋,你忘了拿。”
桂香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
两人相携进了堂屋,直到身影再也看不到,东厢那些少年郎才收回了视线。
陶德冲刘青文一拱手,“弟妹真是生得花容月貌,刘弟好福气啊。”
刘青文羞得脸红,从耳朵根一直蔓延到脊背,直至脚跟,脱口而出道,“同喜,同喜。”
大家哄堂大笑,“什么同喜?陶德又没有这么好看的未婚妻。青文,你这是害羞了呀?”
刘青文恼羞成怒,一个个反瞪回去,偏他年纪小,明明故作凶狠,却没有太大杀伤力,反倒把自己逗笑了。
许三郎见他们拿未来姐夫和姐姐开玩笑,有些不高兴,忙岔开话题问大家,“先生布置的功课,你们都做完了吗?那最后一道题,你们知道怎么解答吗?”
大伙齐齐摇头,“还没呢。最后一题,我也没思路。”
“我也是。”
有人便顺势请教陶德和刘青文,问他们怎么解题。
陶德听后,心里有了数,三言两语给解了题,说完,他也不管大家有没有听懂,问旁边的许三郎,“能否请许兄带我去茅房?这房子新盖,我对这儿不熟悉。”
许三郎自是答应。其他人便请教刘青文。
刘青文比陶德耐心,细致地给大伙讲了这题的出处,用何种办法,以及办法的出处。每句都是用圣人之语回复,并不掺杂自己的观点。
学子们佩服得不成,“果然不愧是秀才,枉我之前还以为自己将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没想到竟还有许多地方都没读透。”
刘青文摆摆手,“没有。我也是受了林叔指点,才知晓其中含义。”
众人一听,他竟然得林举人指点过,对他越发佩服。怪不得林举人能考上举人呢,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林满堂可不知道这些人在背后夸他呢,他此时正在迎接一位贵客。
县令大人带着师爷刘文麟来了。
县令一来,林满堂就得抛下其他人,招待他一人。他将人请到堂屋上席说话,一块陪席的有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当家人,比如关屠夫、他大伯、许成祖、他大哥等等。当然还有他岳父和刘氏族长。
说起刘氏族长,林满堂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来凑热闹。
穿过来这么久,听过刘氏族里不少事,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本尊。
说实话,家里日子好过,人也显得年轻。
听说刘氏族长的大儿子都快四十了,这人怎么也得快六十了,没想到人家一头青丝,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瞧瞧保养得多好啊。
将所有贵客请进屋,林满堂就留在堂屋陪客。
县令坐在主位,刘文麟坐在右边,林满堂坐在左边。
县令待他很是和蔼,半点架子都没有,招呼大家坐下,“你们别拘谨,我今儿就是来沾沾林兄弟的喜气。大伙都放松些。”
林满堂也笑,跟着附和几句。又示意下人赶紧上菜,扭头给县令倒酒。
县令看了一圈,“广德县主呢?我来一趟,怎么也得给她磕个头啊?”
他这话一出,村里几个当家人眼皮跳了跳。县令大人竟真要给晓晓磕头?
林满堂摆了摆手,“她一个小孩子家家,闲不住,听说今儿家里招待客人,嫌家里吵,跑去他大伯家玩了。”
县令笑得相当和蔼,“孩子嘛都是这样。”
这两人有说有笑,席间,林满堂还特地将岳父引见给县令,“大人,这是我岳父,现在担任咱们几个村的里正,要是他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提点几句。”
李广角赶紧给县令大人敬酒。
县令很爽快受了,将酒一饮而尽,又拍拍林满堂的肩膀,“行,就冲你这句话,我肯定照顾。以后林兄弟发迹了,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啊。”
“大人说得哪儿话。我只是一个举人,就算将来有大人的福气入了仕,也得排在您后头。您说这话可就是折煞我了。”
县令被他吹捧得高兴。
两人一唱一喝,看得关屠夫几个肝颤,好似都不认识满堂了。跟县令大人称兄道弟,你说说这得有多出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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