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话?间,一柄锋利的水果刀抵至胸前,盛淮讶然?地挑挑眉,听见楚漫含笑的声音:“幸然?不仅香薰不错,水果刀也很锋利。”
盛淮低低地笑了,他们家楚老师真是一时一刻都没?忘记防备自己,不过……
“亲爱的楚老师,在了解您的那些过往后,我?对您更感?兴趣了。放心,我?绝对比那位人渣顾先?生更爱护珍惜您。”
伴随着这句喃喃絮语,楚漫颈间一疼,针扎似的细密痛感?,还有液体注入时带来的冰凉。
眼?前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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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这他妈哪来的疯狗,太他妈难缠了吧,简直不要命!”
“淮哥,咱撤吧,不就一个男人吗?你喜欢哥几个给你找更好的!靠,这疯狗怎么盯着我?打?!老子说啥了???”
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在耳边起伏。
滴答滴答……腥稠的液滴濡湿发际。
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隔着两?具单薄的身躯互相碰撞。
楚漫被这叠起的声音惊醒,从一片燥热焦灼里——他感?觉四肢百骸犹如被烈火与欲|火灼烧,下意识去蹭抱着他的清凉躯体。
抱着他的人身体一僵,或许是微微弯下了腰,额头与他相触,凉飕飕的,很舒服,如果忽略他额角粘腻触感?的话?。
楚漫喉中溢出一点破碎的呻|吟,费力睁开眼?,想要看看抱着他的是谁,为什么有种隐约的熟悉感?。
模糊视野中,只有一顶哆啦A梦同款竹蜻蜓帽格外?显眼?,让他不由想到那把伞。
是谁呢?
再度醒来时已经身处医院,楚漫抬了抬手,输液管随即动了动。
他放空自己,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一时有些没?明白?自己怎么会进了医院。
除了疲惫酸软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不适,吊着的输液瓶里是补充能量的葡萄糖,而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送他来的好心人呢?
楚漫挣扎着起来,靠坐在床头,细软的碎发遮住稍许眉眼?,显出几分宁静乖巧。
“这位先?生,您的伤还没?处理好,不要随意走动……唉,您是来看您送过来的这位先?生吗?嗨呀,我?给您开门。”护士小?姐姐热情?的声音拐了个弯,“唉等等,先?生您别跑,您的伤!”
楚漫抬起手,定定看了会手背上?的输液针,蓦地开口:“顾尧,进来。”
准备单腿跳回病房的顾·伤残人士·尧:内心瑟瑟发抖。
“为什么跑?”楚漫歪过头,看向不敢坐在病床边、只敢搬个小?马扎坐老远的男人。
浑身上?下多处伤痕,右腿甚至打了石膏,只能笔直地放着,脸上?更是惨不忍睹。
楚漫看着,恍惚想到即使顾尧不跑走,哪怕两?人面对面,仅凭这张脸他也未必认得出对方。
可惜太熟悉彼此了,所以几乎在护士出声的瞬间,他就猜到了救下他并送他来医院的人是谁。
顾尧局促地捏紧病号服下摆,声音很低,掺着哑:“你希望我?离开你的生活。”
所以把自己送到医院后,只敢默默地守着,在他醒来后,只敢站在门外?偷偷地看着?
楚漫抬手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苦恼,余光瞥见顾尧偷瞄他的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和担忧。
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在他以为两?人彻底结束、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这个人以这样的方式再度进入他的世界和生活,掀起他心湖的波澜。
“那为什么要跟着我??又为什么要救我??不是答应了离开我?的生活吗?这就是你的承诺?!”楚漫故意恶言恶语地质问他,不意外?地抓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
心脏闷痛,他听见顾尧这么说。
“比起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到伤害,我?宁可去做背信弃义的小?人。”顾尧轻声说。
守在漫漫身边一方面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另一方面确实是为了保护他,盛淮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吗?”楚漫轻轻笑了,“可我?并不需要,不需要你……”
他撇开视线,几乎不敢去看那些令人胆颤心惊的伤。
又或者,只是令他胆颤心惊罢了。
沉默之际,顾尧不想让楚漫为难,便说:“你没?事了就好,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没?处理。”
他转身欲走,男人清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顾氏不是已经被你拱手送人了吗?还能有什么事需要处理?”
“你就不能坐坐消停会儿吗?走来走去晃得我?眼?花。”
顾尧脚步一滞,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楚漫,后者别扭地别开脑袋,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可顾尧却觉得无比温暖与熨帖。
大概此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春回大地,草长莺飞。
能够像现在这样,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追妻路漫漫,暂时先止步于此啦,或许咱们的顾大渣还是可以挽回原主漫漫的(如果有后续会在专栏的《番外与短篇》里更)~本文可以标完结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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