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冲了个凉水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发现桌上装样本的杯子已经被取走了,他的耳朵又烧起来,然后注意到了旁边那个信封。
好像……!
他的心突突跳着,拿起来一看,顿时一串天雷从头顶轰隆隆滚过去?——那信封口居然是封死的!
石岩怀疑陆追源有可能已经看到了,或许,或许进而还明?察秋毫的地发现她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被人动过了……他羞耻得要?死,同时内心隐隐怀着几分侥幸——她也很有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他自己先?前不就没有发现么……
他捏着那个信封心里七上八下,最后做贼心虚的,偷偷把信封撕开个口子,把里面的光盘拿出来又打乱了顺序放回去?,假装用过的样子,塞进陆追源的办公室抽屉里面。
石岩的脸烧得不行,他用冷水反复洗了几遍脸,热度仅仅只下去?一点。他不认为自己对陆追源动了心,那个有名的□□X老师不知道?是多少男人YY的对象,不见得他们都爱上她了吧?只不过是个鲜美的意象罢了。
但把陆追源和卖肉的女|优放在一起比,石岩非常地过意不去?,仿佛想一想都是亵渎。他又心虚又愧疚,低着头推门从办公室里出来,完全不敢看陆追源的脸。
没想到人家?压根没空注意他。
三台仪器同时开着,发出细微的低沉运转声?,陆追源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十?几个控制窗口中的曲线变化,恨不得一个人能分出三个来用,一丝余光都没时间落在他身上。
石岩说不清感觉是庆幸还是失落,无所适从地在床沿上呆坐了一会儿,又胡乱地捞了一份报纸摊在膝盖上。
摊着就仅仅是摊着而已,他当然什么都没有读进去?。
就算是尿检,当面被化验都让人尴尬,更何况那是他的……
陆追源倒是特别坦然,态度严肃,神情凛然,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身浩然正气,任谁看了也不能想歪。
她生活中的某些时候有些呆,有些耳根子软,专注于工作的时候却?是一种迥然不同的果断气质,仿佛搁浅的虎鲸重回大海,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在不容置疑地宣告:这是她的领域,她的王国?。
陆追源熬了36个小时,终于赶在Y精子全部死亡前把数据记录分析完。这期间她没有跟石岩讲过一句话,他的餐食由?孟欣顺道?捎过来,至于陆追源自己,几乎什么都没吃,只随手往嘴里塞了两?片面包。就这两?片面包,还是石岩涂好了果酱硬塞到她手里的,否则她能饿着肚子抗上一天两?夜。
如果起初石岩还有点尴尬,看到她这样拼命的样子,什么乌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真要?有什么想法,那也是希望自己的Y染色体能争点气,让她的实验数据好看一点。
第二?天的半夜,睡梦中的石岩忽然诡异地被陆追源推醒。
为什么说诡异,深更半夜睡得好好地忽然有人用欢庆丰收的喜悦脸把你叫醒,你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什么鬼?!”
“……?”石岩还没完全醒过来,慢了半拍地看着她。
“好消息!”陆追源的表情在台灯下熠熠生辉,“你的数据很完美啊!”
石岩的精神为之一振,顿时有点得意,“真的?我的Y染色体生命力很强?”
“不是,10分钟内有活性的Y精子只剩下7%,在普通人的下降速率范围之内。”陆追源喜滋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