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后?续问题自然?有顾家去处理。顾方?许这番话说出口,顾父顾母就算是因为高阳子,心中对顾家主支有些怨言,现在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
更何况眼下?救了顾琪的江一执还?是顾方?许带过来的。
两人在顾家坐了一会儿,顾方?生陪着他们喝了一会儿茶,虽然?他尽可能的没有露出急迫不?安的神情,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江一执叙话,但是江一执知道他的心思早就飞到楼上?顾琪那儿去了,两人自觉继续待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相互之间看?了一眼之后?,起身告辞。
从顾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顾方?许临时接到了助理楚廷打来的电话,听说是东南亚那边有一位重量级的合作?商突然?转道京城,目的虽然?还?不?明确,但是作?为合作?伙伴的顾方?许于?情于?理也该去接机,尽一尽地主之谊。
顾方?许也很无奈,只能中断了今天的行?程。
车子开到别墅门口,江一执要下?车的时候,顾方?许叫住了他。
“嗯?”江一执正要合上?车门的手一停。
顾方?许从驾驶座右边的空格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的罐子,上?面中规中矩的印着江一执完全看?不?懂的商标和字符。
他接了过来,这罐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质感,轻轻的晃了晃,里面传来沉闷的碰撞声。他不?由的问道:“这是什么?”
顾方?许有些羞涩,清了清嗓子,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说道:“咖啡豆。”
他可记得在李家的时候,江一执对他家佣人送上?来的咖啡格外?喜欢。所以顾方?许在向李安问明了咖啡豆的品种之后?,特?意托他在埃斯梅拉达的朋友帮忙买一些。只是这种咖啡的种植条件苛刻,差不?多?是全球最低产的咖啡,每年只有约一百罐的产量,专门供给欧洲的皇室贵族享用。他那朋友能找来这么一罐也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
江一执心底一暖,颠了颠手里的罐子,突然?又钻进车子里,凑到顾方?许弯起的嘴角上?印了一下?,大概是觉得不?够,又舔了一口,这才重新站直身体,笑眯眯的说道:“我很喜欢,谢谢。”
顾方?许呼吸一沉,目光有些闪躲,不?由的抓紧了方?向盘,“你喜欢就好。”
“嗯,”看?见顾方?许这幅青涩的模样,江一执更有一种要将这人揉在怀里好好品尝的冲动,但眼下?还?不?到时候,他只能轻声说道:“再见。”
“再见。”大概是礼物送了出去,顾方?许心情好的不?得了。
直到顾方?许的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江一执才转身进了别墅区。
杜夫人正拿着把小剪刀给老茶树修建破败的枝条,这些剪下?来的枝条,她有大用处。
随着庄家快速落败,天道仁慈,庄家剩余的气运小半部分转成了生气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虽说这远远比不?上?这么多?年来她付出的那些,但总归使得她又年轻了十几岁,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起码她的头发里如今已经很少看?见灰白色的了。
杜夫人年轻的时候是厨房里的一把好手,尤其擅长制作?腊味。
这些剪下?来的枝条会和橘皮,松枝等木材混合在一起,充作?熏制腊味的燃料。
杜夫人一抬头就看?见了栅栏外?面的江一执,“江先生这是?”
江一执抬脚走了进去,将罐子放在石桌上?,然?后?自顾自的提着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得了个好东西,只是我这是头一回接触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料理,不?知道夫人会不?会这方?面的技艺?”
杜夫人闻言,放下?手中的小剪刀,步子轻快的走到江一执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拿起罐子一看?,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庄家太太,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当下?忍不?住点了点头:“的确是个好东西,我几年前闲暇的时候倒是专门研究过,要制作?这咖啡倒是不?难。”
杜夫人开了口,接下?来的几天,江一执一边和她学着怎么制作?咖啡,一边帮着她熏制了不?少的腊肠、腊肉出来。
选的上?好的燃料,用料也精贵,成品出来的时候,香味围绕在别墅四周,久久都没有散去,杨建国忍不?住特?意跑过来蹭了一顿午饭。
江一执拎着杜夫人分给自己的腊味走在小道上?,一拐弯就看?见站在他家门口边上?来回走动的韩知非。
他那身青色的长袍皱巴巴的,带着不?少的泥水印,看?见江一执的那一瞬间,绷紧的眉梢顿时松懈了下?来,他三步并两步走到江一执身边,眼睛从江一执手上?用草绳提着的腊味转移到他的脸上?,颇为委屈的躬身喊了一声,“前辈。”
江一执来来回回的打量了韩知非一遍:“没受伤就好。”说着他推开大铁门,“进来说话吧!”
韩知非盯着江一执,眨眨眼,他有点懵,难道前辈早就知道这事?他办不?成?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心脏好像被扎了一刀。
韩知非跟在江一执的后?边,一脚踏进院子,四周的气场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瞳孔一缩,偏偏周身像是沐浴了春风一样,给人一种闲适而?安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