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都拉着江一执坐到了主桌。
田文广面色不大好,好不容易忍住了怒火,“文都,咱们这一桌坐的都是长辈贵客,你这外甥,和小辈们坐到一桌不是更好吗?”
田文都可没打算给田文广脸面,直接呛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我田文都的外甥算不上贵客?”
田文广一张脸黑成了墨水,“文都,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田文都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刚刚知道自己养了一群白眼狼,所以心里不舒坦吗?”
田文广心里一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田村长你还不知道。”忍了这么多天,等的不就是今天吗,正巧他也装不下去了。
“好了……”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田青文敲了敲桌子,看都不看田文都,“就听他的意思,让小江坐这儿吧!”
田文广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大对劲,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长升子。
长升子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纠缠下去。
田文广只能压下心底的怒火,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去了。原本他也是坐在主位上的,可是现在江一执插了进来。而坐在主桌上的除了县政府的一二把手,就是村子里的长辈,还有长升子道长,他总不能把他们再安排到其他位置上去吧,所以只能是他腾一个位置出来。
菜都是南省本地的特色菜,加上田文广又花了大价钱请了几个在酒店里做菜的主厨掌勺,饭菜的质量还真是没得说。
主桌上陆陆续续走过来给田青文敬酒的人络绎不绝,田文都专注于填饱自己的肚子,只是偶尔和旁边的县长搭上一两句话。直把一直等着他敬酒的田青文气的吹胡子瞪眼。
酒过三巡,江一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对着田青文说道:“我是学历史的,来之前就听说了,大石村是南省少有的还保留有祠堂和族谱的村子,这祠堂我是见过了,虽然是重修的,但是该有的历史底蕴这里一点也不差。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见一见田氏的族谱?对了,太爷是田氏的族长,族谱肯定也是掌握在太爷手里面是吧,那么太爷能否满足我这小小的好奇心呢?”
江一执的话一出口,田青文和长升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尤其是长升子,几乎是用着毫不掩饰的眼光来来回回的打量着田文都两人。
田青文神色有些慌张,好一会儿才故作镇定的呵斥道:“族谱乃是我田氏宗族的共同财产,就和这祠堂一样,尤为重要,你一个小年轻,又不是我田家人,怎么能让你想看就看,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那我这个田家人要看,太爷总不能拒绝吧!”虽然不明白江一执的意思,但不妨碍田文都帮着他说话。
“你——”田青文被田文都堵了个正着,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长升子。
田文都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眯起眼,拍案而起:“难不成太爷瞒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否则为什么我要看族谱太爷都要推三阻四。”
原本正吃着饭的其他宾客被田文都这么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顿时也都停下来筷子,看向这边。
田青文左右为难,他越是迟疑,就越显得他心虚。
田文都黑着脸:“既然这样,那就不劳烦太爷帮忙了,我自己去找——”
说着,直接离开了桌子,走进了祠堂。这祠堂,这族谱都是他出钱修的,他记得族谱一直都是放在祖先灵位右侧的盒子里。
“给我拦住他——”田青文暴跳如雷,决不能让田文都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我看谁敢?”江一执慢条斯理的说道。
旁边桌子上,田文都带过来的十几个保镖顿时涌了过来,直接把主桌围了一圈。
长升子下意识的想要掐动手决,抬眼却对上江一执似笑非笑的眼,他说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就敢动手?”
长升子的动作顿时一滞,正如江一执所说,坐在这里的不下千人,他要是在众目睽睽下动了手。只要这里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他的所作所为就会彻底暴露在阳光下,等待他的绝对是来自特务处和正道永无休止的追杀。
他不能冒这个险。尤其是这里还有一个他看不太透的江一执的情况下。
长升子可不相信江一执提到田氏族谱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拿到了。”田文都气喘吁吁的拿着族谱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