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军嫌我办事不利,自己去和叶瑶说了。结果出乎意料,叶瑶竟然顺坡下,继续和大军手挽手,革命的道路朝前走。
我彻底无语了。这感情的世界似乎和电视剧里描绘的不太一样。被戴绿帽的并没酝酿复仇计划,给人戴绿帽的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两人感情似乎还比之前更好了。
整件事唯一的损失,是我莫名其妙欠了人一顿奶茶和炸鸡,不能说是破财,但也颇为不爽利。
所以我妈从小就教育我,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这不,啪啪打嘴了吧。
很快入秋了,春困秋乏夏打盹,每天我都哈欠连天的。
我们北京的人儿还是比较喜欢秋天的,天高地阔,清爽怡人。我妈看我精神不济,就决定全家去秋游。
我家有我妈,我爸,还有我……这是句废话,重点在这里,我家还有一位重要成员,她叫季漱玉。
讲起她就要扯好久,不如我长话短说。这个人比我大一岁,同校不同系。我不住校,周末去球队集训;她住校,每周末回家住。我俩关系连我最好的哥儿们都不知道,平常在学校也遇不到她。
她在家里的地位比我高,嘴儿也比我甜,特别懂得讨我爸妈欢心。但她不是我亲姐,是我姨的孩子。我姨过世那年我才四岁半,不太记得她活着的样子,但是客厅里全是她的照片,按大家一致认同的说法:漱玉长得很像她。
漱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美丽,漂亮。我和我妈看电视剧的时候都会有句经典对白——
你看这个xxx,和漱玉比,哪个漂亮?
或者是,这女的还是女主角那,长得还没漱玉好看。
长得太美也不见得是好事,容易为情所累,被情所害。我姨就是个例子。她未婚先孕生了漱玉,在当时那个年代还是挺骇人听闻的。没人知道漱玉的爸爸是谁。她闭口不说。
漱玉五岁半就接来我家,我爸妈真心把她当了亲生女儿疼爱。对她的要求比我苛刻。从小要住寄宿学校,学双语,弹古筝,跳芭蕾,写大字。甚至我妈不知从哪找来位国学大师,给漱玉开蒙。
后来到了上中学,我妈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漱玉像朵含苞待放的美丽花朵,开在青春荷尔蒙肆意绽放的校园里,据我妈当时口述,她夜里做梦都梦到漱玉被男孩子拐跑。
反正漱玉就是在我妈疑神疑鬼神经衰弱中长到现在的。就是因为怕她重蹈我姨覆辙,我妈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她身上了,而我成了被忽视的存在。
在我的印象里,漱玉归我妈管,我归我爸管。我妈带漱玉买花裙子的时候,我爸带我去工体看球赛;漱玉拿到古筝10级、书法五级证书的时候,我以52比17的优秀比分跻身市球队第一梯队;她比赛时我在胡同口打架;她站在主席台前接过奖状,收获鲜花和掌声,我在训导处大声朗读着检讨书、那些不知从哪儿抄来的语句……
后来我叛逆,不太爱搭理她,总觉得她把我妈的爱抢走了。再后来知道她的身世,又马上原谅了她。
说好长话短说的,又扯了这么多。
总之我们是一家四口,平常都是集体行动。秋游也不例外。可这次漱玉说她没空去。
“眼看要大四了,我想把接力棒顺利传下去,要忙学生会竞聘的事儿。”
“就借你个周末,也不行?”我啃着苹果不以为然道。
她看了我一眼:“是你想去,还是二姨想去?”
“我和我妈都想去。”我把果壳空投进两米外的垃圾桶里,果壳在半空中划了个优美的抛物线。
她看着我,我看着垃圾桶。“晓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