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声轻笑,如同平静的湖面上乍起涟漪,一圈又?一圈,回荡在她耳畔。
宇文冑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自己膝前,“你?是早就挖好了坑在这儿等我吧,说了那么多,我才听出来你是想策反我。”
被人当面戳破,白珠也不?慌张,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当然,我知道他披着宇文氏的外皮,你?同他亲近也无可厚非,我的话你?或许听不进去,但是人活一世,总该为自己多筹谋一些?,狡兔三窟没什么不?好,把希望都系在一个人身上,邵国公难道不?觉得太过冒险…”
宇文冑微微颦眉,似乎很不?喜欢‘邵国公’这个名头,他打?断道:“你?叫我清阳就可以了。”
正儿八经的谈话,被他这么横插一杠,白珠的思?绪一下?子断了,她调开视线,那两个音符在嘴边过了一遍,总觉得分外怪异。
虽说凡人相敬而呼,必称其表德之字,但她同他也不?算多熟,又?是男女有别,对她来说‘邵国公’远比‘清阳’二?字更容易叫出口。
但也没必要?在这种支微末节上计较,不?过一刹那的停顿,她继续道:“清阳兄,你?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篮子如果掉了,那鸡蛋可就全碎了,真的不?考虑分散一下?你?的蛋吗?”
她打得这个比喻算是二十一世纪经济学里很经典的风险分散效应,但对面人一听,脸都绿了,拍案而起道:“冯小怜,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怎可这般毫无廉耻之心!”
白珠怔了怔,而后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受过阉刑,已经没有蛋了。
她悻悻然道:“我就是打个比方,并没有冒犯的意思。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又?何必这样纠结我的用词呢。”
她半捧半吹,倒是让宇文冑的面色舒缓了下?来,但他仍旧眉宇深重,“你?这个女人,虽然说话很不?好听,但我细琢磨了下?,倒也并不是全无道理。他许了我能让我手刃宇文邕,替我叔叔宇文护报仇,那么你?呢,又?打?算许我什么?”说罢扬唇一笑,“可别说许我北周的皇位,我是个六根不全的刑余之人,注定一辈子无儿无女,所以就算你?给我一个皇帝,我做的也没什么趣味。”
白珠听了哂笑,“清阳兄放心,我许你的,绝对是你最想要的。”
宇文冑来了点兴致,睨人道:“难不成你?要?许我个媳妇儿?可千万别是你这样的,我喜欢温柔些?的,贤淑些?的。”
白珠啐了声‘美得你?!’,只见她掌心微浮起一团光,弹指间,那光钻进了他的袍下?,朝着人脐下?三分的位置钻了进去,很快竟肉眼可见的鼓胀起来。
宇文冑感受到了异样,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呆呆愣愣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也不?顾忌着这里还有姑娘,转身掀起自己的袍子,确定多了件物什后,如见鬼神般直勾勾盯着白珠。
白珠挪开眼去,嘴上嘟囔道:“真是的,我还在这儿呢,也不?避讳着些?男女大防…”
宇文冑咽了口唾沫,“你?究竟是哪路神佛?”
白珠乐意装神弄鬼,打?着马虎眼道:“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等你?帮我办成事儿了我再同你?说,不?过..”她眼波在他身上某处打?了个转,“为防你收了钱财不?办事,在灵犀面前倒戈把我卖了,所以另一颗春袋等事成了我再给许它长出来。”
宇文冑的脸色顿时由白转青,他方才看得急,只顾着最重要?的那处了,再一转身掀袍来看,果然少了一颗。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损的人,哪儿有只长了一颗春袋的男人,宇文冑的神情是说不?出的精彩绝伦,白珠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拍了拍他肩宽慰道:“别气,聊胜于无嘛。我既给了你?甜头,那你也该报效我了,我且问你,先前在白狼城,你?让我去南中除掉乌蛮长司,究竟是挖了什么陷阱在哪儿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