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要不您就试试?我给您出个主意,那种正正经经大学毕业能舞文弄墨的,您留一个,我,您也留下,试用期三个月,试用完了,您觉得我不合适,我拔腿就走,一分钱工资不要,您看成?不成??”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到让陈建民瞠目结舌,根本没用到三个月,王浩男就让他见识到了他的?本事,除了写个文件弄个合同他不擅长之外,公司从办理证照到收拾个对家,从培训员工到接下大项目,他无一不收拾得服服帖帖。
写个文件弄个合同的?员工好找,就这样,王浩男三个月试用期满,毫无悬念地留了下来,跟着陈建民,这一跟,就是将近二十年。
王浩男同黄瑛盈,在他二十五岁那年结婚,婚后生了个儿子,十三四岁的?样子,黄瑛盈当老师的?,不管是气质还是仪态,都保养得十分到位,四十出头的?女人,风韵和风度都拿捏有度,王浩男对着她,是真的?深情,从相识到如今,没有一天不是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
再后来,有些事?情都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就比如?,陈建民好女色这件事儿,头几年,王浩男只在外边陪着,陪着陪着,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在外面搞女人这种事?儿,一次两次的,能瞒得住老婆,可时间久了,纸终是包不住火的,衣服上的?香水味儿,汽车副驾驶座上的?长头发,彻夜不归不接电话的?林林总总,黄瑛盈就是再傻再蠢,也慢慢发现了王浩男不忠的?事?实。
也吵过,也闹过,民政局都去了好几回,回回都被王浩男跪在地上求回来,可一回原谅了,下回还是犯,次数与次数之间,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满不在乎,越来越不加以掩饰。
黄瑛盈慢慢就被消磨掉了锐气和精神,她一天天地得过且过,直到杨妮儿的出现。
她起先发现王浩男的异常,是发现他不再晚归,往常即便陈建民没有应酬,他自己的?人脉圈和交际圈也是一堆的?事?儿,从来没在午夜前回过家,可突然有段时间,黄瑛盈发现自己老公时常准时出现在晚饭桌上,还帮着自己刷碗,黄瑛盈起初以为是老公转性知道收心了,不过她高兴了没几天,就发现了更大的?不对劲。
午夜梦醒,总看见王浩男站在卧室的?阳台上,嘴里咬着一根烟嘴,烟灰长长一段,他也不吸,只瞧着远处,一站就是老半天,有时候一直站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他才披着一身的寒气,回到屋里。
女人的?直觉告诉黄瑛盈,她老公这次是动了心,那时候正值暑假,她有的?是时间,她跟在王浩男身后,费尽周折,才发现了老公心中的秘密。
王浩男时常在一所技校的门口徘徊,却从不见他见过什么?人,直到有一天,有个女孩儿从里面走出来,从王浩男手中接过一只信封。
到底做夫妻十几年,王浩男的眼神,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黄瑛盈心里明白,这个男人,她算是留不住了。
她和王浩男摊牌,什么?也没说,就说要离婚,房子和孩子归她,其它的?她都不要,她铁了心,户口本和身份证都拿上了,王浩男抱着她搂着她,哄着她亲着她,全都无济于事?。
后来王浩男把她拖去床上,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嘴巴上说不过,就用身体征服她,可惜她心已死,再亲密的?接触,也唤不醒她的爱情了。
再后来,王浩男同她摊牌,承认喜欢上一个叫做杨妮儿的女孩儿,他说让她放心,她是陈建民的?情妇,他再没有分寸再丧失理智也不会去动她。
可黄瑛盈只是冷笑,这个男人,同床共枕这么?些年,怎么就还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呢,自己究竟在乎的?是什么?,他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她慢慢冷淡下来,生活变成一种修行,王浩男以为她是又一次地妥协了,男人总是这样,以为女人不闹不折腾就是没事?了。
等到第二年的开春,总算被她找到机会,那天,陈建民半夜有事?,说是喝醉了酒让王浩男去接,王浩男不在家,大哥大也关机了,陈建民的?电话打到家里的?座机上,黄瑛盈冷笑,她同电话那头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说,“陈总你等会儿,王浩男马上过来。”
王浩男当然没有去,去得是她,黄瑛盈,她为了报复,什么?都豁出去了,乍暖还寒的?时节,只穿了一件薄裙。
她被陈建民放倒的?时候,心里除了报复的?快感,却也百味陈杂,原来背叛的?滋味儿是这样的,并不开心,连一丝愉悦都无,沉甸甸的不知什么?东西压在心上,让她喘不上气来。
第二天,陈建民酒醒,她看得出来他的?懊恼,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去碰副手的?老婆,可惜,懊恼不过是短暂的?情绪,对于一生顺遂老天钦点的陈家大少爷来说,这又能怎样呢?在那之后,一切便顺理成?章,他们勾搭成奸,时不时的幽会,偷情,将一切礼义廉耻,世?俗道德都统统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