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慌张张起身,跟在王浩男的身后一共进入陈建民的办公室,陈建民新置办了一套釉色上成的青瓷茶具,他说茶具同女人一样,经手的人多了,成色便会差上许多,是以那套茶具,从来只让杨妮儿冲泡茶叶。
杨妮儿跟进办公室,不敢抬头,她能感受到陈建民一瞬间紧锁的眼神,王浩男也奇怪地瞧了她一眼,她便开口解释,“我给大家沏茶。”
几个人落座,办公室简陋,任谁进来,都会以为是家经营不善面临倒闭的小企业,杨妮儿把茶具沏上水,等着烫第一拨茶叶,她不知该将眼神放在何处,总觉得陈建民的气息让她如芒在背,好在陈拓开口说话,他声音低哑,从薄薄的双唇间溢出,杨妮儿有些发痴,眼神便飘过去。
陈拓说:“大哥,我三个月前投了个工程,建国路最西端的建国大厦,上个月工程开工,资金链有点问题,想同你挪三百万。”
陈建民松了松皮带,办公室绿色木头框的窗户被秋风打得吱呀作响,他微微一笑,“老二,三百万呐,不是小数目,你容我想想。”
陈拓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他压下声音,说:“条件由大哥你开。”
“你容我想想。”还是同样的话。
陈拓卸了身上的劲儿,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杨妮儿已泡好茶水,一杯杯端到众人跟前。
陈拓瞥了她一眼,眼神波澜不惊,“大哥换口味了?我还说今儿个特地带宝莲过来,陪大哥乐呵乐呵。”
陈建民这才提了兴头,他早就对杨宝莲垂涎三尺,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直言不讳,如今陈拓上道,他哪有推辞之理,陈建民一生衣食无缺,顺风顺水,他出生之时,老爷子请来的算命先生便说他“锦衣华服,享用不尽”,但额外又说,这孩子于钱于权,都知进退,只在女色一道上,稍欠定力。
老爷子牢牢记着算命先生的话,这算命先生当年便已年过七旬,兼看风水,是服侍过老爷子父亲的主儿,是以老爷子将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陈建民过完三十岁的生日,老爷子便做主替他大操大办,娶了“长远集团”赖长远的女儿,赖明莉。
可惜算命先生铁嘴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