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走,一路沉默,身旁两侧的蓝红色镶嵌金色牡丹花的大门,俗气到扎眼,有些虚掩着,从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有些人声鼎沸,劝酒声和暧.昧的起哄声此起彼伏,充斥着她的耳膜。
而当她推开隐匿在角落里,她曾经以为会落下阴影的包厢大门时,却意外地发现,里面安静地出奇。
杨妮儿不动声色地走进去,不会有人认出她便是一个月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穷酸女,她弯着背,尽力将自己的存在淡化,她将果盘搁在桌子上,起身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扫了一圈。
两男一女,除了那男人,还有一男一女,她没见过。
那男人独自坐在沙发一偶,他似乎永远都在沉默,虽然他对面,沙发另一边的那双男女,痴缠在一起。
那女人低声痴缠,“汤副,这里玩不开,我们陈总在罗曼德开了个总统套房,宝莲刚去香港学了一套冰火九重天的手艺,汤副要不要试试?”
杨妮儿再没办法多呆,她走出包厢,反手将门关上,却终究抵不过心中好奇,趴俯在门上,细细偷听。
不过是想听一听那男人的声音,是不是同他人一样冷峻。
那位名字叫做“宝莲”的女人还在撒娇,“宝莲三个月没开荤,就是为了等汤副过来尝个鲜。”
“每日晚上用冬虫夏草水加了枸杞和玫瑰花泡着,汤副真不打算试上一试?”
“宝莲敢说,全中国女人里,宝莲是独一份儿。”
那汤副终于说话,“你一个卷边,装什么玉女。”
那女人发出“哎哎哎”的声音,很快便有破碎的呜咽声传出,像压抑的海浪般汹涌,那男人始终不发一言,杨妮儿再笨,也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她面红耳赤,转身欲走时,终于听到那男人的声音。
就像是湿漉漉的雨夜,氤在地上的一圈圈水花,他说:“汤副,下周一开标的那个工程,底价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