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的。
紧接着,暗红色的血液迫不及待的喷涌而出。
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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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救人——”
相柳自认为已经过去了很久,其实距离她报警真的不到半个小时。
身后李晨左乐带着人上来,看到贺峥宇倒在地上,从相柳身边经过,差点将她撞在电梯边的墙上。
而相柳像是固定了一般,瞪大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相柳你没事吧?”左乐经过看出相柳不对劲,拉着她仔细检查:“你胳膊伤口又出血了,我们先将贺队送去急诊室,你自己去处理伤口可以吗?”
左乐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飘飘忽忽的不真实。
莫不是个梦吧?
但是之前和陆武打斗时身体的痛楚,随着精神的放松如同蚂蚁噬骨一般逐步蔓延至全身,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左乐,”相柳反手抓住左乐的胳膊,涣散的眼神狠狠闭了三秒算是休息,重新抬起眼双目聚焦望着对方眼眸中有些疯癫的自己:“你说贺峥宇没死?”
“说啥话呢。”左乐不满的瞥瞥嘴,拍拍相柳的胳膊撂一下句话离开:“听话,你赶紧去处理你的伤口,贺队命大着呢。”
相柳脚下一软,这?才瘫坐在地。
她低下头望着双手,苦笑自己刚才的行为。
半是庆幸,来得及。
可是...
如果自己上一次也能这样来得及就好了。
等到抬起头,所有人在走廊来来往往,相柳抬起头枕在电梯旁边的墙上,整张脸已经被泪水浸湿。
那个回忆,每一次的回想,都是将用针线封过的伤口重新再扯烂再看看里面的黑洞,再拿出针线继续封好。
每一次的回想,是呼吸都在颤抖的带着腥气和血味的自责和自残。
高高兴兴充满期盼的回到四年没有回的家里。
“妈?”看到门未上锁,相柳下意识闪过一丝不会吧的担忧,在屋里转了一圈,心?绪稍宁,却突然听到父母卧室的电话响起。
她拉开了门。
就连屋里的空气都在恨自己回来的迟。
屋里是常年无人居住的霉气,随着门被打?开,一阵冷风宛如是冲上前给了她一拳。
看到被子下面鼓起来的形状的时候,她就退了两步不敢了。
直到真的揭开被子——
整个世界的每一块砖开始崩塌,每一块砖砸在她的脑袋砸在她的脸上砸在她的身上。
那些砖成精了似的。
一边砸,一边吐,一边说着你不配。
“啊——”
已经控制不住眼泪的相柳瘫在地上直接拿出枪按下保险栓,抵住自己的脑袋——
被刚刚到达的同事冲上前拦下——
枪口朝着天花板连击三发?。
同事们捂着她的眼睛扛着抱着她离开那个不为人知的家。
“别让她看别让她看——”
审讯的办公室里,相柳如同所有嫌犯一般,被白炽灯烤着双眼不能睡觉,只能失去自主意识,随着审讯心?理师的要?求吐露真话。
“相柳你坚持一下,白氏赃款藏在哪里——”
“白氏这?些年怎么和政府内部那些人交易的——”
“相柳你不要?睡,你不要?晕,你要?坚持,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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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
姚局的声音从遥远的附近传来,将相柳唤回现实。
等到相柳心里逐渐回暖,她抬起头,才看到众人跟着姚局前来查探案发?现场。
而姚局背着手,弯着腰,努力想要探寻出相柳的表情:“孩子,凶犯已经抓到了,你受苦了。”
“...姚局。”半晌,相柳气若游丝的站起身,望着姚局担忧的双眼,心?中的委屈宛如海浪瞬间席卷,摇摇头撇撇嘴眼泪又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贺队在里面,我不是故意丢下他的,都怪我...”
都怪我,天生霉运。
所有我亲近的人最后都会受伤...
“孩子。”姚局本想说什么?,摇摇头抬手示意身边裴湛给相柳送纸擦眼泪:“贺峥宇还在手术室,我们还有机会。”
一向?视贺峥宇为半个儿子的姚局,一向?尊称为市局定海神针的姚局,这?一次咬死都没有回答相柳的那句道歉。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今晚打?到身体虚脱哭到脑袋疼,相柳却依然没有要?离开要?休息的架势。
她想要陪着贺峥宇,直到他重新睁开眼,威胁要?把自己踢出重案组。
她太内疚了。
只要他还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PS:
今天的热搜...气的我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