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案件已破,但没有一点点的轻松感。
受害者两姐妹去世之后,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也惹不起当地李家,选择离家出走。父亲每天就在公安大院附近守着一个结果,最终却选择用这种方式完成自己的正义。
原本幸福的一家四口,因为田文静的闯入,最终成为绝户。
“相柳?”左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贺队要我问你好了没?”
“好了好了!”听到催促,相柳回过神,对着镜中的自己摇摇头,协助头发更快干燥。
之后,便将潮湿的外套搭在胳膊上,穿着依然潮湿的背心长裤出门——反正车上有暖气也有备用的衣服,回到车上再换。
“走吧。”低头的时候,还留着烘干机热度的头发滑落窝在锁骨,是这个深秋最后的温暖。
一阵暖风蒙面而来。
相柳本能的抬起空着一只手抓住,这才发现是一件男士冲锋衣,衣服竟然还是炙热的温度。
“欸?”没想到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想到用卫生间的烘干机暖衣服。
“穿上。”贺峥宇一只手提着行李工具箱站在走廊尽头仿佛是在观察天气被相柳打扰似的,面无表情道。
他依然穿着半湿的衬衣,衣袖挽至肘间,已经有些发皱。
“不用。”相柳走上前,将衣服还给对方:“我——”
“——如果你喜欢我一直用这种眼神看你的话。”随着相柳一只手拿衣服一只手递衣服,背心下的山峦起伏被贺峥宇眼神瞄画了个遍,喉结滚动,眼帘再次抬起,又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穿背心并不色情,奈何被观赏很色情。
穿衣服的琐碎声在走廊响起。
看到相柳低头乖巧的拉拉链,整个人被套在自己的衣服里,贺峥宇这才别过脸长呼一口气,一口热血压下去,大步下楼。
“你用的什么香水,香的我头晕。”相柳整个人被贺峥宇的香水味烘盖,淡淡的是香气,现在浓重到相柳觉得自己进了迷魂阵,走路都是晕晕乎乎的。
前面的贺峥宇身子一滞,回想起怕相柳细皮嫩肉嫌弃自己衣服穿过,特意借了旁边办公室小姐姐的香水,烘暖之后狂撒半瓶,这才等在走廊。
“贺队。”
听到身后又是以往柔柔的呼唤,贺峥宇随意回过身——
相柳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仰起头将嘴巴从高/耸的衣服领口伸出来,大口呼吸:“你开车,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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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三个小时车程。
贺峥宇手指握在方向盘上,食指轻敲,望着副驾驶昏睡的相柳,默默的将暖气的温度升值最高。
想起什么似的,他随手打开音响开关,音响自动连接到相柳电话,开始播放音乐。
“嗯?”
听到对方有反应,贺峥宇下意识将声音放小了些。
相柳被突如其来的音乐吓了一跳,却因为太过熟悉,转眼又晕睡过去。
贺峥宇佯装的面无表情,有了一丝狡黠。
村路被过路卡车砸出各种路坑,别的车躲闪都来不及,贺峥宇偏偏此次就要往坑里开。
颠的相柳对爱车各种心痛,坐起来吼道:“妈的,老子一个月纳了那么多税,修的是什么破路!”
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音箱里的歌声还在哼唱。
“...对不起。”贺峥宇被对方陡然的怒意吓了一跳,乖巧道歉。
相柳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主管领导面前,形、象、破、裂。
尴尬到尬字是尤字旁还是九字旁都忘记。
“那个贺队...”相柳半晌挠挠头发,一脸不好意思转移话题:“你这件衣服我能不能上班了还你,我出汗了弄脏了,回去给你洗一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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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边。
泰池集团50层楼顶。
一架私人飞机从不远处缓缓降落。
等到机翼停止。
一群人迅速冲上前,恭迎机舱门打开。
从机舱内跨出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一身品牌高定正装,身材修长高挑,看样子瘦削可背后衬出骨骼运行,实际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白先生,欢迎回来。”队伍首位一位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工作人员率先上前躬身打招呼。
“嗯。”男人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去,经过欢迎队伍时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礼仪美女中的一位走了过去。
男人卸下墨镜,露出一张任谁都心中惊叹的脸,抬眼望着其中一位美女,声音低沉:“你为什么和其他人站的姿势不一样?”
美女是真的美。便也是真的娇。
原本以为加班是被迫苦力差不多就可以,没想到却被老板抓了个正着,美女下意识做了人生中最错的一个决定——
她仰起脸露出好看的酒窝,歪着脑袋,屈着一只腿,扭扭捏捏撒娇:“我没力气了...”
男人微微蹙眉像是没有想到这个回答,他退了两步戏谑的点点头甚至还说了声辛苦,转身离开。
男人大步朝办公室走去,随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坐在沙发眯起眼睛:“毕方,你听到了吗,她说她没力气了。”
泰池集团顶层,落地玻璃映出整个城市的光。
这是他一个人的办公室,他是这里的王。
之前憨厚追随的工作人员躬身:“明白。”
“动手干净点,”男人仰头将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之后挑眉道:“刚回来就给我整这出,毕方,我对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