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要过来——”
国庆节刚过,整个城市的人们还沉浸在长假的悠闲。
秋风轻柔的吹起穿梭在马路上行人的发丝,每个人健步如飞。
无人知道在他们头顶上方七层老旧小区顶楼天台,衣衫褴褛的青年一只手肘扣着怀中少女的脖颈,一只手挥舞着匕首冲所有看客挥舞。
“谁过来我就杀了她——”
随着僵持的时间变长,青年的头发油腻腻的贴在额头,手中的武器也因为掌心发汗不断的握紧又松开。
青年望着眼前漠然举起手机望着屏幕寻找最佳角度的围观者,抖着干裂的嘴唇眼神闪躲不知道该望向谁,只能破音嘶喊:“把我女朋友找来,我们说好的,一起死!”
围观群众手中电话屏幕如同星星闪烁,拨通了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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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案发现场不远处。
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拉开车门,整个人几乎是倒进驾驶座,整月蹲堵嫌犯的疲惫随着手掌重重落在方向盘上的拍打声而消散。
后视镜里的贺峥宇微微侧脸检查路况,柔和清丽的骨线随着手臂的运动在白皙的皮肤下起伏,整个人透出骨子的冷峻帅气。
任谁见到贺峥宇腿长肩宽适合走Idol路线,随随便谈谈情赚赚钱。
奈何却是一心扑在嫌疑人身上。
前一秒刚在市局表彰会冷静内敛的分享破案心得,下一秒已经蹲在村口的老坟堆灰头土脸等着嫌疑人回乡祭祖。
“好不容易休天假,我去买煎饼果子,谁要?”清冷利落的声音给闷热的车厢带来一丝舒爽。
听到手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提示音,贺峥宇嘴角上扬,转动方向盘驶向马路。
“各单位注意,现在嘉华街老旧居民楼顶有嫌疑人持刀胁迫受害人,请附近警力立即救援,重复:嫌疑人为男性,年龄二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左右,体型较瘦...”
车载电台忽然发出协查通告,宣告着城市的安危受到波动。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蓦然发白,贺峥宇垂下眼瞥了一眼中控平台,脸色凝重挺直肩背,随着油门轰鸣,整个人宛如临战状态的猎豹,朝案发现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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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情况怎么样?”
随着天台出口处冷静的询问,贺峥宇随手扬起证件,不等现场警员回应,已经和二队队长苏柏青会和,确定救助人质方案。
“你不是今天休假吗?”苏柏青已经在天台上陪着嫌疑人晒了几个小时人干,看到好友到来,沙哑的嗓音透露出一丝柔和。
“单身狗单身魂,单身人永远在加班。”贺峥宇扬扬下巴抬眼冲好友挑眉哼了一声,下一秒双手叉腰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嫌疑人,后背像是被人拍了一掌映衬出肩胛骨清晰好看的走向。
贺峥宇恢复作战状态,勾着苏柏青的肩膀轻晃,两人背对着嫌犯咬耳朵:“现在夕阳在嫌犯的背后,我们这边是逆光前方硬突破难度太大。对方的女朋友现在拒绝露面,嫌犯和受害人的体力已经不支,这样下去我担心嫌疑人会铤而走险无法控制局面。这样吧,我们...”
“我女朋友呢?——”
随着汗液一点一点被夕阳蒸发,嫌疑人无法发泄自己的焦躁也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只能不断推搡着怀中的受害人苟延残喘。
受害人眼神呆滞毫无抵抗之力,整个人几乎是瘫在嫌疑人怀中,白皙的脖颈被刀锋磨破,露出斑斑血痕。
“你们就是看不起我——”
体力与精神临近崩溃的嫌疑人眼看着前方警察无动于衷,咬着嘴唇左顾右盼,最后跺了跺脚眼神发狠——
几乎与此同时的,苏柏青抬起手一脸惊讶:“欸?!”
刺眼的反光一闪而过,嫌疑人下意识别过脸躲避,就在这三秒钟之内,耳侧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杀气,如刀片划过早已竖起的汗毛,心底冰凉,所有的思绪渐渐迟缓——
胸口原本和受害人紧贴的地方倏尔分离,涌进大块大块冰凉的空气。
最危险的只有那几秒,却被拉长的像是过了很久。
“找死——”
苏柏青用夕阳反光迷惑嫌疑人的瞬间,贺峥宇冲向对方,劲瘦五指钳住嫌疑人持刀的手腕一掰,毫不迟疑将受害人从其的怀中扯出来向后一甩,将掉落的匕首一踩,向远处一踢。
三秒搞定。
后面的苏柏青已经接住受害人迅速撤离。
嫌疑人已如强弩之末,一只手被贺峥宇钳住,另一只手毫不死心的朝其头部袭来——
贺峥宇身子向后一仰,风从衬衣领口灌入,露出干净的锁骨。
空出的胳膊一挡,冰凉的金属从皮肤划过,白色衣袖染上了一片血渍。
“啧。”
没有料到对方有两把匕首,贺峥宇上下嘴唇一碰发出对自己轻敌的气声,松开对方眼神凌厉,直接给了一拳。
众人听到重物倒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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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局刚在微信群问你休假人在哪儿,建议你能逃则逃,否则再来一个大案,你们队今年就真的是全年无休了。”苏柏青帮贺峥宇包扎伤口善意的提醒。
“没事。”坐在天台边缘背靠夕阳的贺峥宇这才拿起手机检查微信消息抖着肩膀咧嘴笑:“他说给他也捎两个煎饼果子。”
苏柏青摆手示意下属架走晕倒的嫌疑人,凑近好友提醒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要和你谈简单的事情,姚局怎么会买两个煎饼果子?要么,说明他今天犯愁的事情很难处理,至少要耗两顿饭的时间。要么,两个煎饼果子是为了和你一人一个边吃边说打持久战,就更恐怖,说明你即将面对的事情,比平日正常下派案件还要难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