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淇仿佛感觉自己被打得生疼的脸烧红起来,他用力擦擦自己的侧脸试图掩盖尴尬,先一步退出了房间。
叶漠仁也跟着下楼,把三人送到门口,彬彬有礼但十分冷漠的道:“乐乐在学校有做事不周的地方,还麻烦多担待。”
“如果遇到找他麻烦的,麻烦转告一句,”叶漠仁漆黑沉静的眸子扫过何淇,淡淡道:“后果自负。”
何淇脸色刹的发白,抿紧唇一言不发。
送走三位同学,叶漠仁复上楼推开路予乐的卧室,看着正在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人,垂眸,指尖微卷起人睡翘起的一撮毛发,低声道:“我帮了你。”
“作为交换,你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
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房间醒来。
也困惑为什么丢失了一夜的记忆。
这让一切都想掌握在手心,确保无误的叶漠仁感觉不太好。
路予乐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用愤怒又冷静的语气嘀咕了一句:“闭嘴,我不想听你逼逼。”
叶漠仁:“……”
—
路予乐又做梦梦见了他那给自己戴绿帽的前男朋友陈察。
那个追他时总是送俗气玫瑰花,总爱把“喜欢你”“爱你”挂在嘴边轻而易举就说出口的男人。
终于还是和别人厮混在了一张床上。
一首《好运来》后,正在床上激/战的两个男人直接僵住了。
路予乐暂停歌曲播放,双手抱胸看着真人秀钙片:“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首《分手快乐》?挺符合我现在心境的。”
陈察被发现后脸色一时间变得红橙黄绿青蓝紫啥颜色都有,下意识辩驳:“乐乐,你听我给你解释——”
路予乐掏掏耳朵:“嗯,你说。”
陈察一把推开身上的小婊砸,提好裤子就往路予乐身边靠,刚开口要说话,路予乐捂住耳朵,“我不听。”
陈察:“……”
路予乐皱眉:“你怎么不解释,说话啊。”
陈察:“我——”
路予乐:“闭嘴,我不想听你逼逼。”
陈察:“……”
被推开的小婊砸从床上坐起来,拢好睡衣遮住白花花的肉,眼含春水:“乐乐你别怪我,我和陈察互相喜欢好久了,只不过因为陈察心善舍不得伤害你才迟迟没有提分手。”
路予乐两步走上前,一把狠掐住人脖子往床上按,神色冰冷:“我和他说话,你个小卖屁/股的说什么话。”
小婊砸被勒住脖子,呼吸不畅涨红了脸,颤巍巍朝那边的男人伸出手,求救:“陈察……咳……救,救我……”
路予乐自信的笑了下:“他敢动老子——”
话音未落,后脑勺却突然传来一阵钝痛,路予乐闷哼一声,松开人脖子退后两步,瞪着手拿着吊灯的陈察恶狠狠道:“你还真敢……”
路予乐利索的两眼一翻,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他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唔……”路予乐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撇嘴委屈巴巴的自言自语:“头疼……疼……”
叶漠仁没听清,微俯身,问:“哪疼?”
路予乐双手环抱叶漠仁的脖颈,哼哼的掉眼泪,哭诉道:“后脑勺疼……被打了好疼……”
他脑子不清醒,连对身体的感觉都有些错频,梦境和现实迷糊分不清。
而路予乐凑过来的瞬间,叶漠仁身体绷直了。
路予乐没等到安慰他脑勺的手落下来,便更加收紧手臂的抱着,催促道:“疼……你摸摸嘛,摸摸呼呼一下,就不疼了……呼呼。”
叶漠仁放在路予乐身体两侧的手顿了下,迟疑的抬手,将手慢慢放在了路予乐暖烘烘又毛发软的后脑勺。
僵硬的,摸了摸。
触感,很像全身毛茸茸的猫。
路予乐根本不满意,脑袋搁人肩窝蹭蹭,“在多摸一下,好不好……”
“……”叶漠仁斜了眼正闭眼躺肩窝,睡得毫无防备还在哭唧唧的路予乐,心里的怀疑被打消,刚准备继续下手就当摸小猫一样顺某人的毛发,就听见路予乐哽咽着,抖声喊出压抑的一声:
“奶奶。”
叶总:“……”
突然喜当奶:)
“庸医”林岑刚巧有幸撞见这精彩一幕,在门外不顾温润形象的憋笑到肚子隐隐作痛。
—
“我给他开了点退烧药,继续喂他吃,不要忘记了。”
林岑关上卧室门,和叶漠仁一起下楼,开玩笑道:“毕竟你是他奶奶——”
话还没说完,叶漠仁能吃人的眼神就扫射过来。
林岑自觉闭嘴。
又觉好笑,自己悄悄笑了半天。
“对了,你最好今晚守着他,掀被子受凉这感冒一直好不起来的。”林岑道。
叶漠仁冷漠:“我没时间。”
林岑轻叹一口气:“那你就等他烧成傻子,让陆家两口子找你上门算账。”
叶漠仁没说话。
林岑也管不了,说了声“再见”就转身离开。
叶漠仁回自己卧室洗澡,躺上床。
陆予乐能活成什么样,他根本就不在意。
而且如果能少了这个明晃晃碍眼的麻烦,他更别提多轻松了。
叶漠仁闭上眼,关灯,整间卧室顿时陷入黑暗与寂静之中。
半小时后。
路予乐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
路予乐第二天就退烧到正常人体温度,第三天后好全了。
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叶漠仁却感冒了。
路予乐毫不知情,他发烧温度不降那晚,他蛮横抢了盖在叶漠仁身上的薄被多少次。
堂堂霸总本霸叶总,每次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冷醒的。
而且路予乐还做了噩梦,也不知道梦见了啥,哭得鼻涕和眼泪哗哗一起流,打湿自己一侧枕头后,就去蹭叶漠仁那边还是干燥的枕头。
一蹭二蹭,叶总睡衣胸口湿了一大块。
叶漠仁:“……”
路予乐能活着,而且是四肢健全的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叶漠仁在违法边缘反复试探、横跳、纠结过后的结果。
现在病好全的路予乐,表面装作关心,内里嘲讽的对叶漠仁道:“老公我还以为你不会生病,原来还是不行嘛。”
“这人啊,总有一病……”
还没说完,路予乐就被“砰!”的一声,关在了卧室门外。
路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