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我…我…对不起!”最后还是石翊先开了口,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她就想这么说,因为她怕明天一早他们就会走,到时候就真的是什么都不能说了。
“没事,汤凉了,我去换一碗”看到对面低头耳红的人,晓月忍不住想笑,便找了个借口出去,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害羞的男子,只怕他整张脸比自己都还红。
喂好了北山定,晓月就收拾碗勺准备走了,看到石翊几次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她很想知道,所以忍不住就把动作放慢了许多。
可正在天人交战,纠结不堪的石翊根本没发现,最后还是看到晓月要出门口了才鼓起勇气,“晓月,我可以去找你嘛?”,一说完她就想拍自己,明明是想留下她多说会话,结果一出口就成了这样。
眼看就要出去了,他却一直没出声,晓月还以为他不会说了,心里:纠结了半天,你就为了说这话,我是该说你太没自信呢,还是该说你傻。
“可以,平洲水府,…对了,我家小姐姓水,排行第七”其他的我就无可奉告了。
石翊没想到晓月会答复得这么快,还将她家小姐的消息也透漏了一些,自然是又惊又喜,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家连个背影都没留给她。
为了方便照顾北山定,石翊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把被子抱过来在地板上打了个地铺,知道以后还能见到晓月,她就很兴奋,可再兴奋也抵不过几天的疲惫不堪,所以没过多久她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北山定本来一直睡得好好的,可伤口突然痛的厉害,把她痛醒了,接着微弱的蜡烛光她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一切都很陌生很贵重,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她们能消费得起的,可当看到地铺上的石翊时,她终于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看石翊睡得正香,北山定也不好打扰,何况她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但也暂时睡不着就盯着窗外看了又看,当打更的连敲三下之后她终于有了些许睡意,可就在她准备转过头睡觉的时候,竟然看到一根小竹管穿过窗纸伸到了房间。
吓得北山定顿时毫无睡意,眼睛更是挣德大大的,这种前段,不用猜她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她还是难以相信,这种事在她的认知里离她太远太远,何况来到这里后虽然一直被追杀,但却从未和那些人发生过正面冲突,如今敌人就在门外,她又怎么能不惊慌!
可时间不等人,如果她不尽快采取措施,那么她和石翊就一定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来不及多想,北山定一把将石翊的被子盖到了她的口鼻以上,然后才是自己,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发现,动作更是能有多轻就多轻。
讲听力发挥到极致的北山定,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大批往自己这里赶来的脚步声,可以说四面八方都有,甚至还有踏树枝跳跃而来的,心里:我靠!你以前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有这么多人要杀你!你走了倒好,我一不会武,二是病患,还有比我更惨得嘛!!!
没过一会,外面的人就急速的往楼下走了,很显然那些人里面有他的老大,他是去迎接他们老大了,北山定赶紧把被子一揭就下床踮着脚把窗子打开了,只有把毒气放走才不会中招,何况她也仔细听了,窗户这个方向没有“飞人”。
“石翊…”不敢大声说话的北山定怕叫不醒她,所以边叫还边捏着她的鼻子,“北山?怎么了?”被弄醒的石翊直接一个弹跳坐了起来,还差点撞倒了北山定。
“怎么了?再睡!再睡,咱们就是别人的鱼肉了!”一只脚就是不太稳,过一会,北山定才稳定下来。
“鱼肉?什么鱼肉?晚饭我倒是吃了不少鱼肉!”浑然不知的石翊自然不知道现在已是火烧眉毛。
北山定正准备说出实情,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声音,“干得好,全都昏了省的老子动手,给老子搜仔细了,照着手里的画像找,只要有点像的都给老子抓过来”,“是”,“这次要是再办不好,咱们都没活路!去吧!”….接下来就是一阵急速的脚步声。
听的清清楚楚的石翊不用北山定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气的咬牙,心里: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连婴儿都不放过,杀母之仇更是不共戴天,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杀了你们,为我娘报仇。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石翊立马爬起来三两下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急得也是刚穿好衣服的北山定连忙把她拉住,“你不要命了?咱们逃命都来不及!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眼下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是不是他们,我们也不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石翊知道北山定说的都对,也知道现在应该先逃命,可如今眼看着仇人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要窝窝囊囊的逃走,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之前开窗户时风太大,所以蜡烛被吹灭了,两人自然也看不见对方表情,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外面竟然响起了一片喊杀声,一直专注于怎么劝服石翊的北山定并没有刻意去听外面的动静,只是特别注意自己门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