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驰最近一直都很忙,之前一直想着要去上次那个休闲室玩玩钢琴的,但被付然他们那三个人缠着一直没时间去,现在突然来了兴致,想再去一趟看看。
温以驰把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悠哉地走在初冬的寒风里,在上一次月底任务失败后,他很少有感到这么轻松的时刻。
一直到了幽静的赋趣楼前,楚瞻都没再回头说温以驰,上了三楼,温以驰看见楚瞻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休闲室的门,他有些傻眼,感情平日里这休闲室还是上着锁的啊。
难道不是开放的么?
“额,楚瞻,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啊?”话问出口,温以驰又觉得自己傻了,楚瞻的背景就算有校长室的钥匙他也不应该感到奇怪的。
果然,楚瞻飘过来的视线带着浓浓的不屑一顾的意味。
看样子,楚瞻应该不会想让自己进去的,但温以驰大老远走到这里,现在又要他走回教室,怎么也都觉得亏了,所以还是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上次我都进去了,这回我也能进去吧?”
楚瞻懒得再看他,只冷冷说了两个字:“废话。”便走了进去。
这是让自己进去的意思还是不让进?温以驰感觉实在是摸不清楚瞻的想法,算了,都是要当同桌的人了,进去还能咋样?
想到这里,温以驰思绪豁然开朗起来,忽然有一种仗着身份嚣张起来的气焰,他从挎包里掏出两个塑料袋装的面包,撕开一个边啃着边走进去。
楚瞻坐在钢琴前面,却并没有弹奏,他漫不经心地支起手臂撑着下巴看着门口,在看见温以驰啃着面包进来的那一刹那,他的眼角抽了抽。
等温以驰走近了,楚瞻看清楚他手里捏着的看起来干巴巴的面包,包装在自己看来也是极其的劣质,他不自觉的皱起眉:“你中午就吃这个?”
温以驰没想到他会注意自己的面包,他又啃了一口回他:“对啊,味道还不错啊,有什么不对吗?”
楚瞻抿了抿唇,他着实想象不出这个味道还不错的面包是什么味道。
见楚瞻沉默,温以驰随手又从他的挎包里掏出两个面包递给他:“喏,要吃不?”
这个面包是他从市场批发价买回来的,很便宜,其实温以驰也没有落魄到要靠面包度日,前段时间他都是和陈桉一起去吃食堂的,但最近他太忙了,没有时间便拿面包充充饥。
楚瞻没有伸手拿,温以驰就搁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望着他道:“这个时间你没吃午饭吧,上次的胃痛应该就是不按时吃饭引起的,我以前也经常那样。”
楚瞻的脸自从温以驰初次见到他,就发现他的脸色一直都是苍白没什么血色的,现在想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按时吃饭导致的。
温以驰有点感慨,他之前也经常不按时吃饭,只不过他之前是因为没钱才这样,而看楚瞻这个样子,应该只是单纯的不想吃。
被温以驰说破楚瞻也没什么表情,漠然地盯着他,心里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情绪。
而温以驰也没再说下去,他不想恶心吧啦的劝楚瞻好好吃饭什么的,楚瞻不会听他也懒得劝。
温以驰两三下把面包干掉,颇有兴趣地看着钢琴,“你要弹一首么?”
“什么?”
“上一次你弹的《悲怆奏鸣曲》,很好听。”
“………”楚瞻感到有些好笑,很少有人当面这么直白的夸奖他。
“你要进来不是想要自己弹?”楚瞻问他。
“没时间。”温以驰退到一边的沙发上,掏出自己的练习册,“我要写作业。”
他是很想玩钢琴,但今天一早上他的任务才完成了一小半,还有大半本的练习册等着温以驰,这个月开始他的空闲时间基本都耗在写练习册上了。
楚瞻自然不会温以驰想听什么就给他弹什么,他站起身子把窗帘拉开,外面明媚的太阳从窗外照射进来,房间里充满了阳光的气息,像把寒冷都给驱逐掉一样。
楚瞻斜靠在窗口旁边,抱着胳膊扫了一眼埋头苦写的温以驰,刚刚的对话和现在共处一室的画面都自然得如同豆浆配油条,奥利奥配牛奶一样,温以驰自然而然地大摇大摆晃荡进自己的生活里,却让人生不出任何古怪的情绪。
像,没有切实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