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太多,家里这些细致入微琐碎零散的事情他一向不太擅长。
没想过每一笔红白喜事类的吃酒钱刘兰秀都会逐一用笔记本记录下来,时间、地点、在那一家吃的酒,随了多少红包都会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常说人情往来具体情况心里要有个底。
娶个明事理的贤内助可谓是多么重要,要是刘兰秀能不那么守财奴,赵国生会更喜欢的。
“国生你说老三媳妇今天那话什么意思”不要以为她在厨房忙的挪不动脚这事就不清楚了。
看重刘兰秀八卦的神情,赵国生难得理睬就草草应付了事的说:“不过几句酸话,当不得真,这么多年的妯娌你还不了解她”不想再生事端。
虽说是酸话,那也是大实话,公婆确实补贴了钱财,刘兰秀也不好说什么,稍稍面带不悦的小声自言自语到:“才补贴我们家一次就那么多牙痛的话,鬼晓得公婆补贴了他们老三家多少次”。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刘兰秀。管她说什么,赵国生通通假装酒喝多了头痛的厉害,翻身背对着刘兰秀闭眼睡觉。
七月份,初夏微微凉,适合赵国生他们家搬家入住,要是放在好冷的冬天,不够时间让他们家去准备棉被和毛毯。
赵美艳今晚分外兴奋,长久以来被奶奶嫌弃是个女孩子,从来没有给她好脸色,妈妈不重视,爸爸沉默寡言,好东西永远都是一句:“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弟弟妹妹”轻松剥夺。
偶尔幻想过同等的待遇,从未想过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拥有自己的房间,听妈妈说都是为了她和妹妹,爸爸才特意买布料回来做窗帘布和门帘布,说女孩子格外注意隐私,比男孩子娇贵。
白色的墙壁,崭新的床,新编的竹席子,新买的小毯子,房间内简陋到极致的摆设她却觉得很好很满足,望着天蓝色窗帘布和门帘布,一切的一切都想是在做梦。
十六岁的女孩子,第一次错觉的偷偷认为自己是公主,这里是她的城堡。
换了地方睡觉,赵国生没有半豪不适应,可能肩上和心里卸下下某个担子,很可耻的赵国生又一次睡过头了,等刘兰秀早晨出去忙完地里的活,摘了不少豆角和辣椒回来,赵国生还没起床。
“国生你太老实了,别人让你喝多少你就喝多少,一滴不少,还好酒品好”刘兰秀以为他醉宿起不来正常,居然一点不怀疑赵国生是懒床,这人品真是没谁了。
“呵呵,早上吃什么”赵国生不做辩解有意让刘兰秀误会,尴尬的笑着转移话题。
“吃面条,昨天不是剩下很多鸡汤和猪蹄汤吗?可不能浪费”白面条从锅里捞出来,煎个香喷喷的鸡蛋配上青菜浇上鸡汤或者猪蹄汤,再炒点酸豆角,味道再好不过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奢侈的行为很不合理?赵国生疑狐的看着大女儿煎鸡蛋?今天没去镇上学裁缝?这个时间家里几个孩子还没去学校?
“今天美艳和美丽生日,正好学校今天放假,我让美艳也在家休息一天”好巧不巧两个孩子相隔三岁的同一天生日,在农村小孩子假如刚过十六岁生日,家里人就会说你十七岁,会虚算一岁,事实上赵美艳今天才十六岁,而赵爱华还不到十五岁。
完全懵住的赵国生几乎没记住过,忙拍大腿不好意思说:“最近忙糊涂了”这也没什么,无论原身还是现任都不记得谁的生日,包括他自己的也忘记。
吃面条的时候赵国生有点心不在焉的思考着什么,放在现在过生日,大家一起聚餐,吃吃喝喝,去KTV吼两嗓子,完了来个生日蛋糕大战,糊人身上一身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个年代呢?顶多一碗长寿面加个鸡蛋糊弄过去就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