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当天,我咬着牙写完了所有的题目。尽管全部写完了,但我觉得正确率或许只有平时的百分之五十。
考试结束后我向学校请了两天假躺在家里休息,直到月经彻底结束不再头疼肚子疼后,我才回去上课。所以考试结果公布的那一天我并不在学校,宍户打电话来告诉我迹部重新夺回了年级第一,而我则一下掉出了年级前十。
不出所料,迹部战胜了我。而且还是以这样毫无悬念的巨大差距战胜了我。
我想学校里的那些人现在应该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迹部是名符其实的国王,而我只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假女王罢了。
至于忍足和向日那边,宍户说他不清楚单科成绩的排名如何,得我去了学校以后自己找他们确认。我说那好吧。
宍户还说社团活动已经恢复了。他抱怨说网球部那些一年级的小鬼们休息了太长的时间,连球拍该怎么握都已经忘干净了,他不得不一天到晚盯着他们刻苦训练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可恶,等我们三年级一毕业这些家伙都不知道会懒成什么样子,这幅德行要怎么给后面新入社的一年级做榜样啊。”
我安慰他说有凤和日吉在,不会变得太糟糕的。提到凤和日吉他有些沉默,我想关于下任部长的事情他或许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他没有和我说。我也没有问。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学校。迹部通常在8点出门,我比他提前一个小时,在他去晨跑时我就出了门。
迹部应该早就知道了考试的结果,但他没有立刻来找我兑现承诺,也许是因为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假装睡觉的关系。
我到学校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半,校门口的学生稀稀拉拉的没几个,我找小林要来了数学和化学的卷子之后没有去教室,而是直奔网球场。
来到离网球场不远的地方,我就已经听到了重重的击球声和宍户那充满干劲的喊声。
“不准偷懒!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跑!”
我走进网球场,看到像部长一样站在中央对着一圈正在绕球场跑步的后辈发号施令的宍户。记得慈郎以前说过,冰帝除了迹部这个部长之外没有所谓的副部长一职,可在我眼里,宍户却很像是这样的存在。
看到宍户,我不禁感到豁然开朗。在家睡了两天,养足精神后的我感到身心舒畅,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此刻似乎也被一扫而光。
慈郎说,宍户每天都是三年级里最早一个来参加晨练的人。看来今天也不例外。我忽然很想逗一逗他。
趁宍户专心致志地盯着后辈跑步的时候,我走进球场绕到了他背后,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喂!”
宍户回头的一瞬间,我伸手拿走他头上戴着的那顶帽子,然后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早上好啊亲爱的宍户!”我笑着说,“两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被我抢走帽子的宍户愣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这里是只有网球部部员才可以进来的,谁准你这个无关人士跑进来了啊?没看到我们正在晨练嘛,赶紧出去。”
我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
“哼,难得人家大病初愈返校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以为当了副部长就了不起啊!”
“哈?谁当副部长了啊,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点把帽子还给我啦!”
说着宍户伸手想把我头上的帽子拿回去,可被我躲开了。
“不给不给就不给。”我朝他吐舌头说,“宍户副部长是坏人!”
“你这家伙!”
宍户又好气又好笑地追着我想拿回帽子,可我却故意不肯给他,不停地到处闪躲着。
不远处正在跑步的部员们看着我们俩在球场上追来打去,一边窃笑一边私语着。宍户板着脸回头朝他们吼了几句,接着又继续来追我。
我用双手扶着帽子一边笑一边倒退着闪躲,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正走过来。
直到我感觉因为撞到了什么而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我一回头,发现是忍足和向日。
“宍户,我以为你只有一个哥哥……没想到还多了一个弟弟呀?”忍足伸手扶住没站稳的我,一脸好笑地盯着我看。
宍户走过来一把将我头上的帽子拿了回去。
“这傻瓜自作主张拿去戴的,我才没什么弟弟咧。”
“宍户副部长真讨厌。”我对着宍户做鬼脸。
“你这家伙还说!?”宍户作势要用拳头揍我,我连忙躲到忍足和向日身后,然后止不住大笑。
“什么啊,一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在演小丑剧给一年级看还是怎样啊?”
向日不太愉快地说道。真少见,我心想,他的是因为起床气所以心情不好吗?
我拍了拍向日的背,又同时拍了拍忍足的背。
“喂喂,对手们,我把卷子拿来了。”我说,“不觉得是时候接受命运的裁决了吗?”
忍足回头看着我。
“早就等着了。”他眼含笑意地说。
我把我的数学卷子和化学卷子分别摊开放在球场边观赛用的长椅上。
忍足和向日都凑近卷子看了看。
“如何?”我说,“谁制裁谁?”
我已经输给了迹部,并且做好了说不定会面对三连输的悲惨局面的准备。上帝保佑我不至于落到那步田地,就算只赢一个人也好!我默默祈祷着。
“我赢了。”向日咕哝了一声,好像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似的。
接着,忍足叹了一口气。
“可惜呀,看不到大小姐的制服装了。”他说,“我输了。”
“感谢上帝我不用穿裙子了!”我握着拳头叫道,“YES!”
虽然输给了向日和迹部,可起码我赢了忍足。上帝还是仁慈的。
“不会吧?岳人居然赢了?”宍户说。
“怎样,有意见啊?有本事你也赢赢看啊。”向日撅着嘴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