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人听说了他?的遭遇之后,顿时“嗐”了一声,说:“你是去甜水镇,这?怕什么呀?”
阿托斯:……?甜水镇怎么了?
旅店的人指给他?看:“喏,沿着这?条路走,看见招牌上画着一个贝壳标记的,就走进去,领一个木牌。拿着那个木牌,就可以沿路吃喝住宿,一直抵达甜水镇。”
阿托斯听呆了:竟然有这?种好事?
旅店的人:“怎么,你还不信?当?然喽,这?可不是白吃白喝。”
“你留着那个木牌,到了甜水镇,就换给在那里接待的人,然后留下来干几天活儿,就还能领一笔路费,一直回家。”
“你要是从这?儿开始算起,等到了甜水镇,大概也就干一星期的活儿,就能领路费回来啦。”
阿托斯呆了半天,方才疑疑惑惑地问:“如果我一路吃喝住宿,到了甜水镇,把这?木牌一扔就跑,也不去干活,那又会怎么样呢?”
旅店老板惊愕不已,表示从没想到这竟然是能从一位“绅士”口中说出来的话。
“您到甜水镇去,难道不是为了朝圣?在圣人面前,您怎么还会生?出这种无聊的邪念?”
旅店老板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祈求老天爷拯救对面这个软弱的灵魂。
阿托斯赶紧解释:他?这?只是假设嘛!
但甭管这?是真是假,阿托斯现在身无分文,而且不想卖掉自己的马,只能听从旅店老板的建议,用这个方法回甜水镇去。
自此,阿托斯一路前行,一路上寻找招牌上画着一个贝壳图案的旅店。尽管他?身无分文,旅店会照样招待他?一餐饭,晚上让他和其他的“朝圣者”们一道,挤在大通铺上过夜。
这?样的旅行虽然不符合阿托斯身为德·拉费尔伯爵的身份,但好歹让他不断向甜水镇前进。
终于,阿托斯进入了他?的伯爵领。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从他脚下向前延伸的,是宽阔而平坦的大道,路面用铁碾子压过,压得?极其平整。
路两旁各有一排阳沟,看起来即便是下雨,雨水也会立即被排走,路面不会积水,也不会有泥泞或是水坑出现。
这?道路比他?从巴黎出发时的道路都要好,和其他领地上的道路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道路上来来往往的,全都是车辆与行人。
车辆大多运载着各式各样的货物,行人们三?三?两两,大多手持画有贝壳的木牌,是前往甜水镇去“朝圣”的。
阿托斯心想,都已经到自己的领地上了,他?再也不需要手持这?枚傻乎乎的木牌蹭吃蹭喝了吧?
于是他随意走进了一家旅店,让店主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店主看着阿托斯这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多嘴问了一句:“您有钱付账吗?”
阿托斯冷笑一声,将斗篷掀起,露出他外套上的纹章,淡然问道:“你胆敢向德·拉费尔伯爵问这句话吗?”
“德·拉费尔伯爵?从来没听说过他?。”
店主果断认定了阿托斯是个来吃白食的,坚持要让阿托斯预先付账,否则绝不招待他?吃喝住宿。
阿托斯顿时暴跳如雷:“你在这领地上开店做生?意,竟然连自己的领主都没听说过?”
“我们的领主是德·拉费尔伯爵夫人。”
店主不屑地说,“别说您这个冒牌货,要是真的德·拉费尔伯爵,踏上这?片土地都会被我们打出去。”
阿托斯:……?
“那可不是?”
“这?几年里,操心大伙儿生计的一直都是伯爵夫人。听说她丈夫竟然丢下她和领地,一个人跑了。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咱们的领主?”
店主愤愤地说:“你这?吃白食的,趁早别再冒充领主伯爵了,小心出门被人打。”他?二话不说,将阿托斯赶了出去。
阿托斯又是气愤又是迷惑:伯爵夫人?
他?心思动得很快,晓得?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上次根本就没能杀死他的妻子,她活了下来,并且继续在这片领地上作?威作?福;二是有人冒充他?的亡妻,成为这片领地上的伯爵夫人。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要与这所谓的伯爵夫人为敌。
但阿托斯不知道,他?一进入他自己的领地,就被人发现了。有人一面在暗中监视他?的行踪,一面把消息传回甜水镇。
很快,圣希刺克厉夫、国王的密探、御用机械工程师和丹麦王子等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大伙儿一合计就派了刚刚“升级”的德·奥涅金伯爵尽快出发,赶到巴黎去报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