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被他唬了一跳,跟着哆嗦了好几下,得亏驾驶位跟这里是隔开的,不然司机得被被吓得把车开进沟里去。
“我的天啊,”黎之清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辩出对方是在睡觉后一脸服气,“冯梁秋怎么睡觉还睁着眼睛,我魂儿差点被他吓出去。”
大家讲故事到现在都努力不露怯意,黎之清一先叫唤,纷纷都开始笑话他。
“我那不是怕好吗?我是听着张老师的那句话,再看冯梁秋翻白眼才毛的。”黎之清辩解,“这音画同步谁能遭得住啊。”
大家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叫出声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还在拿着黎之清开涮。
黎之清摸了摸鼻尖,一脸控诉地对着睡出轻酣的梁实秋无声点了点手指,走到最后一排对冯梁秋的助理说:“超哥,还是您去他旁边坐着吧,我一看他睁眼就想伸手给他合上。”
那助理憋笑点头应下,他屁股才抬到一半,旁人就迅速错位过去,默契地把最靠近尤川的座位空给黎之清。
黎之清笑得别有深意,边坐下边歪头对他们说:“你看看你们多浪费资源,明明怕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还不知道把握机会。”他拍了拍尤川的肩膀,接着说,“这位天生的百邪不侵,越跟他贴得近才越安全,你们不懂。”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刚刚除了你可没人嚎出来。”之前讲故事的张老师戏谑他。
黎之清见这茬是没法过去了,索性笑道:“各位老师们,其实你们讲的那些吧,最多算是黑.童.话。”他眉毛一挑右手一挥,眼睛里面满是狡黠,“来,我给你们讲两个。”
尤川转过头,唇角一勾,轻声笑了。
这是打算讲点送命的故事。
人的身体就像瓶子,三魂七魄就好比瓶里的储备水,瓶子一破,魂儿就装不住,魂儿要是不稳,那外面总有没地待的水想来占了这瓶子。
黎之清小时候胎光暗体质弱,活到现在的真实经历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再加上唐顺时偶尔还给他灌输几个半真半假的异事奇闻,普通人是真听不得他脑子里的各种故事。
车厢里的人都过了大半辈子,加起来好歹也有六七百岁,硬是被黎之清讲得出了一背的白毛汗,心里又怕又好奇,这感觉比逛鬼屋还要刺激。
“黎仔,黎仔!”冯梁秋的助理苦着脸回头叫他,“我们还是把位子换回来吧,我被冯哥盯得发怵,老觉得他要抬胳膊害我。”
黎之清笑着对他招招手,站起身故意向周边人问道:“有没有哪位勇者去跟冯梁秋坐在一起,我也不敢面对他的白眼。”
“你能不能不要打岔,后来那电梯到底怎么回事?”一位被戏称皇帝专业户的老艺术家催他。
黎之清撑着前排人的椅背站在过道上一脸无奈,左右看了看,最后被尤川轻轻拉了拉手指,他回过头,跟尤川在昏暗里交换了一个眼神,爽快地一屁股坐在尤川腿上,继续给他们往下讲。
黎之清在出门前才洗了头发,发丝滑滑软软的,时不时随着黎之清的转头动作从尤川鼻前拂掠过去,散发出一股好闻清淡的洗发水的香气。
尤川突然觉得感知太敏感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能感到黎之清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到他的腿面上,那是他自己不具有的热度,很烫,甚至把流经过那里的血液都烘得暖和起来。
青年的身体触感柔软,臀部和腿根被尤川的腿面和膝盖挤压得有些变形,视觉和感觉混融在一起的结合体带着一种难堪的羞耻味道。
尤川的眼前是黎之清的后背,他个子不矮,坐直后可能会碰到车顶,所以身体微微躬下,说话时偶尔挥动胳膊,带动着衬衫都绷出紧贴的线条,中间的脊椎形状在暗色里显得格外漂亮。
尤川死死盯着那道时而隐匿时而凸显的好看线条,只觉得身体里涌出一种不太自在的陌生冲动,他很想用双臂把眼前的这截窄腰揽住,但是他清楚这种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来绝对很不合适。
尤川忍了又忍,最后情难自禁地在那道形状再次凸显的时候伸手戳了上去,很轻地把指尖抵在黎之清的腰后下方。
腰臀这一带是很多人的敏感区域,黎之清也不例外,他被突然触碰时本能地挺直腰身,于是那一处就形成一洼很浅的凹陷,摸着更有手感。
他回过头,眼里有一点疑惑,但更多的是讲到劲头上的兴奋。
故事还没讲完,黎之清很快就把目光收回去,但是尤川却看透了那双眼睛里的全部光亮。
他轻轻捻了一小撮黎之清的头发在指尖搓了搓,又捏了捏,心里肯定那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