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再?醒来的时候先?是感觉到脖子上一阵的酸,她迷瞪着眼睛觉得自己怕不是落枕了,等到准备伸手去揉的时候才发现手被绑上了。
颈上的酸麻和手上的钝疼叫娇颜脑子嗡的一下,人立刻就清醒了,她还被绑着也不能回身,娇颜就用手使劲儿地扑棱,“一平,大长腿?”
“我在。”肖一平也刚醒,娇颜刚一扑棱,手就被他握住了。
紧接着娇颜身后也传来了闷哼声:“你别晃头,磕得我后脑勺疼。”
还好,人都在。
娇颜舒了一口气,这时候才有心思去观察周围环境,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这地她熟啊。
这不是她的秘密基地,小天池么。
娇颜气地不成,她这景色优美的风水宝地怎么被祁光那个大坏蛋看上了呢,闹心。说起这个,娇颜找了一圈,没看到祁光。
“别找了,他在那边山上呢,你左手边。”葛藟不用看也知道娇颜在做啥,她刚才都侦察好了。
娇颜按照葛藟的指点,也看到了在闭目养神的祁光,“这么远,咱们跑吧。”
和娇颜背对背的葛藟翻了个白眼,扭着身子说:“有这玩意在就没戏,咱得想办法把这东西毁了。”
“怎么毁?”娇颜看了看腰上的绳子,那么老粗,还有一股子腥臭味,也不知道是啥变的。
“我要知道,我就不在这儿了。”
葛藟和娇颜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讨论起了逃跑,娇颜提出一个方法,被葛藟否了,再?提出一个,又被葛藟否了。几个回合下来,俩人背对背咬牙切齿的陷入了沉默。
“看样子,只能叫祁光来给咱们解开了。”一直沉默的肖一平说出了一个最有效的办法。
果然是个好想法呢!
“那能不能叫他直接把咱们放了?”娇颜顺着肖一平的思路往下撸。
“也不是不行。”
葛藟看了看天,觉得自己的境遇有些惨,对手还活着,队友已经疯了。
娇颜是真觉得肖一平说的对,祁光把他们绑着必定是有所图谋的么,就算杀人也得杀啊,而且这几次接触来看,祁光这人脑回路有些奇葩,他还就不喜欢直接杀,这感觉怎么品都像猫捉耗子。
不过,这不就好办了么!
娇颜想到这儿,就嚷嚷了起来。
“我饿啦,我要吃饭,我要吃肉,我要喝水,救命啊,来人啊。”
祁光早就注意到了那三人的一举一动,这方小天池是他近日来提前踩好的点,幽静、偏僻,人迹罕至,而且现在还被他布好了结界。在这里?祁光还真?不担心娇颜他们玩什?么花招,可是这娇颜的噪音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这花式报菜名的喊叫法叫祁光脑仁一抽一抽的疼。
“你闭嘴!”
祁光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娇颜得意地挠了一下肖一平的掌心。你看看,这不就把人弄来了么。
“你是妖精,不吃不会死。”祁光双手环胸看着娇颜,声音里有一丝无奈。
娇颜笑嘻嘻地摇了摇头:“不行,我一顿不吃饿得慌,一天不吃我就饿死了。”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会饿死,娇颜故意说的有气无力的。
祁光觉得好笑,“我把你们绑来不是为了请客吃饭的,是要杀了你们,一个一个的杀了你们,我还在乎你饿不饿!?”
祁光一直冷漠自恃,结果遇到了娇颜他就屡屡破功,甚至说话语调都快了不少。
娇颜才不怕他这么说呢,她靠着葛藟冲着祁光直哼哼:“我要是饿死了我就是自杀,不是被你杀死的!到时候别人问你,你是怎么杀的人啊,原来是叫人饿死了呀,哎哟,你好厉害的哟。”
娇颜摇头晃脑地一番胡搅蛮缠,把祁光/气地举起手来就想抽她,可是都走到近前了,却生生刹住了脚,恶狠狠地瞪了眼娇颜,转身走了。
看着祁光越走越远,娇颜松了一口气。
“你刺激他干嘛。”等人真的走远了,葛藟碰了碰娇颜,问她。
娇颜脸上早就没有刚才那种无赖的表情,等她确定祁光真?的不在这里?了,才说:“我一直觉得这人脑子不清楚,把咱们抓来又不急着杀,似乎在等着什?么,我就赌一赌么。”
听她这么一说,葛藟也觉得这个祁光不太对,可能还真?在谋划着别的事情,可是祁光的仇人已经打包在这里?了,还能有谁叫他分心呢。
“我觉得这里?面有事,咱们要是能找出祁光反常的原因,或许就能反败为胜了。”娇颜关键时刻还真?是靠直觉活着的,面对摆在眼前的一大团乱麻,她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的那个线头。
祁光当初利用卢心美是为了报仇,如今抓他们也是为了报仇。
“咱们谁和他有仇?”娇颜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呵。除了你,都有!”葛藟言简意赅。
娇颜觉得不对,“你就算了,一平是人啊,和他有啥关系。”
“我也是人啊!”葛藟就不乐意了。
娇颜这才连连点头,对对对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所以为啥?”
葛藟懒得和她计较,“这事儿啊,我也是刚知道……”
娇颜这么一分析,葛藟也觉得要想找到生门,怎么也得把他们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给捋顺了才行。趁着祁光不在,葛藟简单的说了一下上辈子的事儿。
那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的烈焰山说起……
葛藟开始longlongago,祁光倒还真?的离开了小天池,他出去给娇颜找吃的去了,不是良心发现,只是时候没时候,他不想弄死祭品。
什?么祭品呢,要说当初暗渊族的老族长也是一代枭雄,他领着从地底爬出来的暗渊族人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差一点点就灭了仙界,可惜遇上了暴走的白加黑二将,打着打着居然就错过了覆灭仙界的机会。然后暗渊族人就一路败退,一直退到老窝被杀红了眼的墨羽灭了个干干净净,可是枭雄就是枭雄,他临死的时候留下了话,谁杀了墨羽,谁就是下一代的王。
余音虽然荡漾,可大家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有一个人记得,那就是祁光。
杀墨羽者王的话被他记了半辈子,眼瞅着终于要实现了,虽然他已经是暗渊族最后一个人了,可是他仍想当王。暗渊族有满月祭拜的传统,因此胜券在握的祁光已经谋划好了,再?等一天,今天一过,满月升起的时候他就杀了肖一平和葛藟,再?用那花妖的血为引,告慰老族长,名?正言顺地继承族长之位,他就再也不是什么头人了,他是族长!
一想到那场面祁光的脚步都雀跃了,连偷鸡的手都快了许多,追得林子里?的花斑鸡嗞哇乱叫,满山乱飞。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吃鸡的娇颜还在苟,不是,是一丝不苟的听着葛藟讲故事,听得一脸的眼泪,没办法擦。
“所以,她是你妹妹?你是她哥哥?那我呢?”娇颜听完了墨羽白羽的故事,吸了吸鼻子,意识到自己有些多余。
一直很沉默的肖一平叹了口气,纠正娇颜:“墨羽是白羽的哥哥,我是肖一平,她是葛藟。”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了祁光昨晚上那些话的用意,也知道了他初见葛藟时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这不过是他灵魂里?残存的一丝意识罢了,他知道,他只是肖一平。
葛藟用后脑勺给了娇颜一下:“你是娇颜,笨狐狸一只。”
娇颜后脑勺也疼鼻子又酸,还有一脸的泪:“我才不笨呢!”
听着娇颜委屈的声音,背对背的肖一平和葛藟同时笑了。在这一笑里?肖一平和葛藟都明白,他们虽然背负着过往,可是也都同时选择了放开,他们只是自己,不是在一次次轮回洗刷后那个沉重的灵魂。
我只想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