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礼服是雀族绣的,化身长剑的黑黑立刻联想到了一件事:“雀族?雀族绣娘都是用喙做绣活的吧!”
听黑黑这?么一说,肖一平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他闻到了一股燕窝的味道呢。
就这样,随着娇颜和黑黑插科打诨的,肖一平总算是不再那样紧绷了。
感觉到牵着自己的手不那么抖,娇颜心?里?一松,她还真怕肖一平被这?阵势吓得扭脸跑了呢。
倒也不怪肖一平胆小,瞧瞧这在坐的宾客,那可真是形形色色,种类齐全了。虽说不成山上就没有谁真的是人,可依照常识也应该化了人形来的,怎么还有直接就以本体来的呢,那个站起来的野猪精也太豪放了,都这么粗犷了,还穿T恤,你?瞅瞅这?衣服撑的,都快遮不住它的体?毛了。还有那边几桌怎么变了个人身,尾巴还不收呢。更别提远处那个裹得像粽子一样的风古了,娇颜都怕他这?一场婚礼下来,变成了风干狍子肉。瞅瞅这?体?香迎风飘满山的劲头,闻得她都饿了。
虽然场面稍显诡异,可娇颜是见过大世面的,浑然不放在心上,边走还边小声吐槽,肖一平从刚开始的紧张,渐渐地也习惯了。看着身边人,还有这?漫山遍野的妖精们,肖一平他接受了自己终于能娶到娇颜的事实,他竟不是做梦。
想明白了这?点,肖一平的心?情也不由得开始雀跃起来。
这?场短暂的婚前焦虑,随着娇颜吐槽来宾的声音,宣告终结。
人一放松,肖一平的耳旁的轰鸣也神奇消失了,身后悠长的乐声飘进了他的耳朵。
那乐声轻灵悠长,夹杂着不知意味的字词,由远处飘过来,又荡进了群山碧水之中。这?歌肖一平未曾听过,他努力的想要弄明白歌里?唱的是什么,可终是不成,却在无意之中感受到了歌声里辗转反侧的情思。肖一平被耳边的歌声引得侧头,就对上了娇颜笑意盈盈的双眼,顿时心里?就是一热。
他从未想过,原本打定?了主意独善其身的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可以握着自己的爱人,一步一步走上礼台,在众人的祝福下,见证自己的幸福。
这?都是因为娇颜,是娇颜把他从僵硬的壳子里?拉了出来,又像春水一样包裹住了自己,直到他的心?变得柔软。
而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姑娘的呢,是她嚷嚷着报恩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为了帮自己奋不顾身的时候?抑或是哪一个傍晚,她冲着自己傻笑的时候?
肖一平不知道。
可肖一平知道,娇颜的到来,才叫他明白原来自己也是被需要的,也是值得被呵护的,原来自己也会对一个人牵肠挂肚,魂牵梦萦。
对于这?样的娇颜,肖一平也愿意拼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去护她周全。
情虽不知所起,却深入骨髓,滋润着我的血肉,再难剥离。
他们俩人阴差阳错,隔着万千山水,却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唯一,那独一无二的唯一。
我曾走过很多风景,直到遇上你?,我独一无二的美景,我沉醉其中,再也不愿醒。
感悟于此,肖一平轻轻捏了捏娇颜的手,待娇颜转头,就学着她的样子,咧嘴一笑。
娇颜被逗得扑哧一乐,继而轻轻瞥了他一眼,多讨厌么这?人,害得自己差点出洋相。
这?一眼,羞中带娇,千娇百媚,看的宾客都笑开了,真真是一对甜滋滋的小儿女。
原本存了几分看戏心思的宾客们这才彻底歇了心?。
等到娇颜二人进了且住亭,再转身的时候,亭前四周的宾客早就换了装扮,皆是人模人样得正襟危坐,还有几位族老穿着祖传下来的锦衣长袍,自带一副古韵风流。
端坐在亭中的长老们早就看穿了这?帮老家伙的意图,话不多说,见肖一平经过了考验,也只是乐呵呵的抚平了袖口上繁琐的花纹。
待娇颜二人敛容站定?,亭中长老也纷纷起身,河长老则走到了二人身侧。
“各位,今天是白狐族族长成亲的日子,特请诸位见证。”
河长老面容平静的一句话,亭前的来宾们就收了声,齐齐地望向了亭中。
这?时候河长老一扬手,北长老走了出来,展开了手里?的长卷。
“念尔之缘,结汝之约,莫失莫忘,缔结百年。”
听到这个耳熟句子,西南二位长老一对眼,“我就说介是结婚用的词么。”
还别说,这?誓词还真就是当初娇颜和肖一平结契时候用的词,也算是不负初心?了。
“一拜天地。”
“二拜宾客。”
“夫妻对拜。”
“礼成!”
三拜之后,娇颜和肖一平被人簇拥着出了且住亭,众人把手里?的鲜花和天池水洒向了新人,在缤纷之中,娇颜和肖一平终于是被认可的伴侣了。
婚礼开始于夕阳西下之时,待到礼成,正好是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的时候,天池圣水映衬着火红的夕阳,暖的热烈,红的荡漾,美不胜收。
不成山上好久没有举办过如此盛大的喜事了,见证了新人礼成,各族的人就开始了他们的狂欢,篝火成堆点起,有酒有肉,且歌且舞,小的找小的嬉戏,老的找老的叙旧,整个山头都热闹了起来。
娇颜和肖一平被洒了一头的花瓣,淋了一身的圣水,在族人的簇拥下,被送回了奇味阁。
把人送到,谷妈妈赶走了看热闹的族人,把黑黑往腋下一夹,顺手带上了房门,下楼去了。
娇颜听着黑黑的闷哼,扑哧一笑,结果对上了肖一平的眼睛,又吓得一缩。
这?人的目光,怎得好像要吃人。
俩人都穿着长袍坐在床上,床虽大,可还是挤挤挨挨的。
“咱俩把这?衣服脱了吧。”娇颜别扭地拧此着和肖一平商量。
结果话一出口,俩人都觉得这?味儿有些?不对。
娇颜又是一缩。
还是肖一平先站了起来,解开了长袍,放在了窗下的罗汉床上,然后伸手要接娇颜的。
“啊?”娇颜一时有些?懵,“啊!”
然后赶紧拉扯自己的腰带。
肖一平见她这动作,劝她:“别着急。”
“不行,不能叫你等着。”娇颜完全没意识到她这?话里?的歧义,仍然一心?一意的解腰带,扒拉着外袍。
肖一平有些?玩味地靠在了衣柜旁,看着娇颜,别有用心地说:“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不急。”
娇颜这?才听出不对,抬起头疑惑地望向了肖一平。
肖一平乐得嘴角都在抖动,走到了娇颜身边,一抬手。
娇颜脸就红了。
结果肖一平抬手,从娇颜发间取下了一朵红色的小花。
“它想赖在你头上。”
娇颜脸更红了,看着肖一平,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点啥来。
还是肖一平接过了娇颜手上的衣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帮你。”
娇颜总觉得今天的肖一平很危险,身上只剩里衣的她刺溜一声就窜进了大床,还顺手放下了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