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腮边轻轻嗅了?嗅,觉得一股甜香让人?无比上瘾,心里的嫌弃之心顿去?。
他一边扯着衣袍,一边伸手?在她两?瓣粉唇上摸了?摸,笑的越发暧昧。
四宝浑身上下只有嘴巴还有些力气?,一张嘴在他手?上重?重?咬了?一口,险些没咬下他一块肉来,同时心里发急地暗暗蓄力,只要他敢近身,她就咬住他喉咙,奋力重?伤他,想法子用他胁迫府里的护卫开门放她出去?。
木起笙虎口被咬出深深的齿痕,他勃然变色,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突然就听?见?屋外传来奔走的惊呼声,后院亮起了?冲天的火光。
木起笙在继续招呼美人?和个人?安危之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了?个人?安危,恨恨地穿好衣裳,一脚踹开门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扭头吩咐几个侍从:“把人?给爷看牢了?,若是?人?没了?,我拿你们是?问!”
......
陆缜自不会轻信秀娘,一边命人?跟着她,一边带着人?马往她报的地方赶,果然就见?荒无人?烟的郊野里,一座防守严密的宅子静静矗立着。
他的心绪没有因此放松多少,仍是?忍不住设想着种种最坏场景,倘若四宝不从他一怒之下杀人?了?怎么办?假如?木起笙被逼得狗急跳墙伤了?她怎么办?
陆缜从来没有这种软肋被人?拿捏到?手?里的感觉,手?心都沁出汗来,嘴唇不由自主地抿紧了?。
他勉强定了?定神,正?要带着几个顶尖的好手?悄悄潜进?去?先探查一番,或者放火闹点乱子出来,好让木起笙无暇分神旁顾。
他正?要动手?就见?宅院的角门开了?一侧,有个管事?打扮的人?就已经悄悄走了?出来,左顾右盼着。
陆缜眯了?眯眼?,趁他往这边走的时候,猝不及防命人?把他拖到?一丛灌木里,他慌忙摆手?:“督主饶命,督主饶命,我是?秀姨娘派来的!”
陆缜这才命人?松开他,他急忙道:“我们秀姨娘已经想法子在后院放了?把火,现在人?都往后院去?了?,我是?来引各位进?去?的。”
陆缜抬眼?瞧了?瞧,果然见?木府有一处冒起了?浓烟,火势应该不小,那个秀娘还真是?个敢想敢做的疯子。不过此时是?大好的机会,他敲晕了?那管事?扔到?一边,带着人?直接从角门冲了?进?去?,木府虽然防守严密,奈何内里先出了?乱子,转眼?就被东厂的番子门攻破了?。
秀娘不光告诉了?他木府的地点,甚至还告诉了?他四宝如?今被藏匿在了?何处,他命成安带着人?抵挡木府护卫,自己带人?去?秀娘说的地方找四宝。
他临走之前吩咐了?句:“一切以四宝的安危为上,但若是?抓住木起笙也不用留情,把他带回东厂好生招呼着!”
木起笙藏人?的地方虽然隐秘,但也架不住有秀娘这个对府邸事?事?通晓的内奸,陆缜一路就寻摸到?了?后宅的一处,就见?门口站着个样貌艳丽的女子,她不知木府已被人?攻陷,只当是?寻常走水,还有闲工夫阴阳怪气?地唾骂:“...明明是?个让太监玩过的婊.子,真以为自己是?清白处子啊?!装什?么贞洁烈妇?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给谁看呢?!想抬身价也不是?这么个抬法儿,仔细把世子惹急了?你什?么都捞不着!”
陆缜听?完已经是?一脸狠绝,二档头见?机极快,上前敲碎了?那姬妾满嘴的牙,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陆缜冷冷道:“太监玩过?东厂里没有对食的太监多的是?,送给底下人?让他们分着用。”
二档头知道他说的是?气?头上的话,冷冷地笑道:“这样的货色,就是?东厂的弟兄们也不稀罕。”手?下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陆缜果然没有多言,一抬步匆匆走了?进?去?。
四宝不光被人?下了?药,手?脚还被人?捆了?个结实,听?见?木起笙的姬妾又在外找事?,正?要骂回去?,门口突然就没了?动静,她正?在暗自纳闷,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迈了?进?来,她还没有所反应,身上的绳索就断裂开来,人?被搂进?一个干净清冽的怀抱里,隔绝了?木府无处不在的甜腻味道。
四宝张了?张嘴,有些不确定地道:“陆缜?”
终于等到?一直想见?的人?了?,她想到?这几天的担惊受怕,眼?泪扑簌扑簌落了?下来,脸颊在他前襟蹭了?蹭,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陆缜恨不得把她揉碎了?融进?骨血里,听?见?这一声唤这几日强压住的焦心终于决了?堤,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半晌才缓缓松开:“是?我。”
他微微错开身子,见?她两?边嘴角和贝齿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猛地变了?脸色,抬手?轻轻抚过她嘴角,语调却是?截然相反的冷冽肃杀:“他们打你了??是?谁干的?”
四宝怔了?怔,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随即又呸呸两?声:“这不是?我的,是?府里婆子和那姓木的的。”
陆缜趁她说话的功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见?她完好无损心里先是?一松,听?她说完又提了?起来,轻轻握住他的手?:“你咬他了?,然后呢?他有没有伤着你?”
四宝道:“他今天想...的时候,被我咬了?一下,不过刚才后院突然起了?火,他就跑出去?查看火情去?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火是?你放的?”
陆缜点了?点头,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微微错愕:“他今日才...碰你?”
并不怪他诧异,自打他查出是?木起笙做的,就没想过四宝在他手?里还能保持完璧,但贞.洁这事?跟她的安危比根本不值一提,他只求她能平安回到?自己身边就感谢上天了?。
四宝眨了?眨婆娑的泪眼?,想到?那日跟木起笙说的话,有些心虚地看了?陆缜一眼?,脸色僵了?僵才道:“是?...啊。”
陆缜以为木起笙对四宝做了?什?么令她难堪的事?,没想到?实情压根是?反过来的,于是?忙把她搂到?怀里:“你人?没事?就好,旁的都不重?要,别再?想这些事?了?,以后都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四宝脸上更加精彩,趴在他肩头支支吾吾:“...对,有你呢。”
......
木起笙瘫着手?脚坐在一辆破败的马车上,他这辈子头回体会到?什?么叫绝望。如?果说陆缜的报复让他慌乱,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才让他真正?觉得惊恐。
身边的秀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肉干条来,撕下一条喂到?他嘴里:“您先吃点干粮垫垫,回头等到?了?地方我再?给您做点好的。”
木起笙惊惧地看了?这女人?一眼?,就在他被东厂番子打伤孤立无援的时候,这女人?带着人?救了?他,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却反手?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又砸断了?他的左右手?,让他生生变成一个废人?。
秀娘柔柔地道:“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木起笙嘶哑着声音问道:“陆缜...是?你带来的?你这个疯妇!心如?蛇蝎,你...”
秀娘一指压在他唇上,轻轻笑道:“我做的可不光是?这些,自打我见?着提督夫人?容貌起,我就开始筹谋这一刻了?,桩桩件件都是?我有意安排的,不过发展的这么顺,确实在我意料之外。”
事?情发展的太顺,她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的,若不是?四宝那番话,她也不能下定决心。
他一张嘴把她的手?指咬出了?血,她也不以为意,慢慢地抽出手?指,揽住他的脖子躺在他怀里,声音恍如?梦呓:“咱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好吗?我会一心一意地伺候您服侍您,跳舞给您看,您在旁边为我弹琴作画,这样的神仙日子哪里不好?”
木起笙自己性好渔色,尤其爱折辱良家妇女,本就不能算正?常人?,但见?秀娘如?此癫狂,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惧意,威胁道:“我可是?堂堂王府世子,只要失踪的消息一旦传出,滇南王府必然会派人?找寻,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的!若我一朝得救,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又想到?自己以后就算被接回去?诊治,手?脚估计也要落下残疾,心里更是?深恨秀娘。
“我从没想能关您一辈子,我也没那么大能耐,有这一阵子我这辈子便足够了?。”秀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从抽屉里抽出一只药瓶,柔柔道:“这是?从您那一匣子好药里取出来的,只要有人?找来,咱们就一起吃下这毒.药,到?地府还能做一对儿快活夫妻。”
木起笙眼?里满是?惊恐绝望,嘴唇颤抖,眼?神一如?当初被他抢夺过来的女子。
秀娘还想说话,忽然马车重?重?一绊,两?人?差点没栽出马车。
她掀开车帘,就见?马车外横着车夫的尸首,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锋利又漂亮,如?同出鞘宝剑一般的年轻人?。
年轻人?屈指弹了?弹刀锋:“不用等以后,这就成全你们。”
七八天后,滇南王府的人?终于找到?他们世子的尸首,世子有些腐败的面目上依稀可见?惊恐悔恨无助杂糅的表情,他身边依偎着一位女尸,女尸倒是?嘴角含笑,很是?安详。
同一时间,谢乔川在杀了?木起笙和秀娘之后,也踏上了?返京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