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隐还没说话,她身后的朋友站出来一个,揽了揽程隐的背给她支持。北欧人本身体格就健壮,个头又高,常年健身肌肉发达,站出来气势半点不差,更别提这是在他们的地盘。酒吧老板是Bella的朋友,这一片区域他们都很熟。
“伙计,我对你是谁没兴趣,你们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嘛?”北欧兄弟虽然笑着却隐隐透露一股危险气息,英文听起来格外好听,“这是我的区,给你们一个选择,把那妞留下,否则你出不去这家酒吧,也跑不出这条街,我保证。”
看纹身和打扮,包厢里这些?人大概是哪个乐队的DJ或者玩地下摇滚的。
几个人来势汹汹,都不是省油的灯,除了程隐这个东方女人看着没什么威胁,其余几个都不是好惹的。
围着舒窈的几个男人权衡之后,为首的啐了声,招了招手,几个人便放弃了原本要进行的事,一齐跑了出去。
程隐其实还是紧张的,虽然知道有Bella和上面一堆人在,在这片街区安全绝对可以保证,到底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们跑走后才终于放松下来。
舒窈在沙发上醉熏熏的,面色潮红,衣衫不整。被程隐拉下来的几个朋友帮她把舒窈扶到酒吧门口。
程隐说自己能行,让他们上去继续开趴,他们问了好几次,程隐连连点头,不过在他们走前让他们去里面吧台给她拿了几瓶水。
舒窈歪倒在门前的台阶上,程隐看了她半晌,拧开瓶盖把整瓶矿泉水浇在了她头上。一瓶不够,足足浇了三瓶,舒窈才清醒。
“酒醒了吗?”程隐把空瓶子抛进立着的垃圾桶里,站直身向下睨她。
舒窈神志回来了大半,缓了半天劲,理智开始归位。
程隐讽刺:“在国外没人认识,不用担心上头条,随便找地方买醉差点被轮|奸,感觉挺好?”
舒窈深深吸了几口气,抬手抹着脸上湿漉漉痕迹,模样狼狈仍撑着朝程隐瞪眼:“我不用你管,你假惺惺地来恶心谁?滚吧程隐,我看到你就想吐!”
舒窈大概是受了刺激,不然也不会大晚上跑到这来买醉把自己置于险境。
没等多久,下一秒她就宣之于口:“你很得?意是吧,抢了沈晏清你很了不起对不对?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你无所不用其极地占着沈晏清,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糟!现在又来惺惺作态什么?前段时间白佳琳也是你的手笔对吧?沈晏清为了讨你欢心一点苗头都不放过,你是不是得意死了?!”
她抓过旁边程隐还没来得及扔的另外的空瓶,朝程隐腿上砸去:“你他妈在这可怜谁!我的事你管得着吗?滚——”
程隐静静看了她两秒,忽地俯身一手抓着舒窈的领子,另一手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
舒窈被打得?痛到闭眼,侧身伏在地上。
程隐捋起袖子,换了只手,拽着她的领子,又是“啪——啪——”两声狠狠两个巴掌。舒窈被拎得摇晃站不住,领子被拽住时生受了耳光,程隐一松手马上跌倒在地。
“这两个耳光我赏你,记好了,是你活该。”程隐指着她,“你放心好了,我和你们两兄妹的帐我记得清清楚楚,一秒都没忘过。我把你从里面拉出来,是不想看你被人轮成烂货,既然你无所谓那我也没话好说,你想再进去随你的便,不在我眼前脏了我的眼,我管你被轮成什么样。”
程隐从口袋扯出纸,躁怒擦了擦两只手,捏成一团狠狠扔在她脸上:“要死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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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秦皎还没睡,端着热牛奶坐在沙发上等程隐。见程隐回来,起身正要去给她热牛奶,发现她脸色不对,停住脚步。
“怎么了?不是去玩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程隐直直走到秦皎面前,张臂抱住她。
秦皎愣了愣,抬手搭在程隐背上:“怎么了?”
程隐心跳得特别快,周身气压低到无法言喻。秦皎感觉到她很沮丧,但不懂这情绪的源头。
“我放过她了。”她闷在秦皎肩头说,“……对不起。”
被抱着站了好一会才坐下,秦皎问清了事情经过,怔了一瞬,又笑开。
“我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这样。”
程隐有些?不敢看她,“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你把她拉出来,才是对的。”秦皎叹了声气,把程隐揽到怀里,程隐闭着眼额头抵在她肩上,她拍了拍程隐的肩,说,“就像当时……我也有人能救我出去。”
程隐抬手抱住秦皎。紧闭的眼角,隐约溢出些许泪意。
秦皎转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手里拍背动作不停,声音带着浅淡的欣喜笑意:“我的阿隐真好,怪不得?我喜欢你。”
好不容易忍回去的泪意,因这一句话霎时奔涌而出。
既经痛苦,便知痛苦。身为女人活在世上已有太多坎坷磋磨,生理暴力这一件事伤害尤为严重,程隐亲眼见过秦皎如何?,秦皎也亲身经过,便不会再希望同样的痛苦发生在别人身上。
——哪怕这个人,她们恨之入骨。
在舒窈差点被轮|奸之际出手是本能,哪怕这是她自己的原因所造成,同样,这件事和想要舒家遭报应并不相悖。
一码归一码。
程隐宁愿拼上性命同归于尽,也不想和舒哲同样下作肮脏。
五年前那一次,差点就此失控步入深渊,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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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皎谈天谈了许久,忽然有很多话要说,秦皎便没回房,和程隐睡同一张床。
聊得?好好的,突然接到电话。
沈晏清打来的。
“我到了L.A,你在哪?”
程隐默了默,问:“你突然跑来,有事?”
“我想见你,所以来了。”他道。没等程隐说什么,他稍稍怅然的语气一敛,马上告诉她另一件事,“先不说这个,舒哲也在L.A你知道吗?他出车祸了,就在不久前,现在人在医院,刚刚收到的消息。”
程隐一愣。
沈晏清把事情给她讲明,几句话内容,信息量却极大。
事情起因是舒窈。她不是一个人来的L.A,舒哲也陪着一块来散心了。今天晚上舒哲接了舒窈一个电话,大概是要赶去接她,在去的途中发生车祸,据说场面极其吓人。
而且事情很巧,舒哲开上那条路的时候,有个抢劫了超市的非法移民被追,驾车奔逃,横冲直撞导致交通出现问题,舒哲恰巧在当时那个现场,和前一辆车发生追尾现象,车翻了,最?后是被救援人员拖出车内的。
从时间上算,舒哲接那通电话,正好是程隐把舒窈拉到酒吧门口吵完架走人之后。早一点或者晚一点接到电话,舒哲不在那个时候上那条路,都绝不会发生车祸。
一切巧合得?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程隐的行为和圣母或者白莲都无关,只是一个作为人以及作为女人的同理心。虽然这种东西在舒窈身上并没有,但对于程隐甚至对于更多人来说,我们不能因为别人没有,就放弃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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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舒哲的后果会写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