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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本故事纯属虚构(2 / 2)


之于秦皎一事,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

她永远也忘不了接到秦皎电话赶到医院的场景——

一向开朗阳光的秦皎躺在病床上,又痛又怕呜咽哭着。

下|身撕裂,心理和生理双重侮辱。

程隐气得浑身发抖,安抚秦皎后冲去找舒哲算账。

和蹒跚赴医饱受羞辱的秦皎截然相反,舒哲全然无谓,冷笑让她随便告,随便闹。

那天他们差点又动手,如果不是秦皎情绪不稳需要她陪,大概当时舒哲和她各自都会去了半条命。

秦皎的家境很普通,她父母都是一般职工,生她生得晚,三十多岁才怀了她,两口子勤恳老实,古板守矩活了大半辈子。

秦皎不敢告诉他们。

借口身体不适在家养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心情平复,重新回到学校。

不知打哪起了风言风语,秦皎被强的事,传出来数个版本,像把烫了酒的刀,狠狠在她心上又剜了一道。

学校把秦皎叫去谈话,还联系她爸爸对谈。

秦父中年得女,已经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为家庭操劳半生,突闻这种消息,受刺激之下一个没撑住,血压高升,当场气厥中风。

一场生理暴力,演变成横祸开端,不止秦皎一人,还带累了她的家庭。

秦父被亲戚邻里帮忙从医院挪回家照料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雨。

程隐全程陪着。

秦皎奔前走后,焦头烂额办理出院手续,领取药物细细点清,搭手抬着担架上上下下忙个不停,到了家铺床换被,还要代她妈整理小小的两居室。

亲戚邻里走后,一切归于寂静。

瘫在床上的秦父只有呼吸,秦母坐在床边,一待就是许久,静静揩泪一声不吭。

秦皎手脚伶俐料理家务,没有半点异状的模样,还有心思下楼买缺了的调味料。

她不让程隐跟。

半道下雨,程隐想起她没带伞,还是追了出去。

沿着楼梯一阶阶下去,就见拎着酱油从小卖部回来的秦皎,驻足站在楼道前。

晚上八点,黑漆漆天空淅沥砸下雨点,平静了一整天的秦皎站在雨里,全身被雨打得湿透。

她一动不动,在雨里无声大哭。

程隐在楼梯上静静看了很久,雨伞最终没有送出去。

第二天去找舒哲,找不到人。

给舒哲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的最后是舒窈接的。

舒窈把她约出去,在一家咖啡厅的包厢里见面。

程隐清楚记得她的嘴脸——

“事情已经发生了,多余的情绪对谁都没有好处,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件事。”

她说。

“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上你朋友赢不过我们。我和我哥谈过了,所有赔偿、精神损失费,一分不会少。你们同意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翻篇过去。”

程隐那时候看了她很久,没答,只问:“为什么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舒窈稍稍尴尬,过后回答说:“我朋友来家里玩的时候听到我和我哥在书房说话。”

除了冷笑还是只想冷笑。

程隐告诉她:“我不想要你们一分钱。这件事,不可能善罢甘休。”

舒窈被油盐不进的回答激怒,拍桌站起,怒说:“她不过是被我哥碰了,有什么必要……”

后面的话程隐没有听完。

在听到那三个字的瞬间,理智神经彻底崩断。

‘不过是’。

挥落桌上的花瓶,瓶身砸在地上哗啷碎响,程隐当场抓着舒窈的头发,将她摁在地上。

握起地上的碎瓷片,方向是朝着舒窈的脖颈去的。

当时真的动了和她同归于尽的念头。或者杀了她,然后再去自首。

舒窈反应过来剧烈反抗。

争执间,瓷片划过舒窈的脸,在她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凄厉的惨叫引来店员。

满是糟乱,拿医药箱的拿医药箱,报|警的报|警……吵杂不停。

和手忙脚乱的店员相比,程隐显得无比平静。

她起身,站着俯视躺在地上狼狈的舒窈,又笑又哭。

舒哲为什么不强她?

他们兄妹厌恶她,为什么不只是针对她?

脏。

而她被逼得和舒哲一样脏。

不后悔。

在他们两兄妹眼里,秦皎只是被生理暴力了而已,秦皎的父亲只是中风了而已。

秦皎遭受的这些,还不如舒窈的两滴眼泪重要。

他们高高在上的面孔,了不起的姿态,不可一世之下,是腥臭逼人的骨和肉。

程隐把手里的瓷片砸在舒窈身旁。

救护车赶到之前,她对舒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这次认清楚了吗?找我,冤有头债有主。”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

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公平,程隐很小就知道。

可无论是住高楼光芒万丈的人,还是深沟里满身铜锈的人,苦痛煎熬都是一样的。

就像舒窈捂脸痛哭的模样,和秦皎在雨夜里崩溃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

——她舒窈伤口流的血,并不比秦皎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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