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归又问了些问题,发现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又去了花田。
聂家的家徽是一朵盛放的蔷薇,所以家里种的蔷薇花种类和数量都非常多,站在花田门口望去,阳光下,粉粉白白,招展美丽,一望无际。
看着看着,聂时归发现一片绚丽里突然冒出个黑色的身影,他心里一定,缓下脚步向那边靠近,那黑影动了动,明显是个人。走的近了,聂时归跳起一把拽住黑色衣物的一角,哼道:“这下可让我抓住啦!”
那人并不转脸看他,捂着脑袋四处躲避,慌乱极了。
“想跑!”聂时归扑上去将他压在地上,抓着他的肩膀就将他翻过来。
“我不是,我没有!”那人慌忙遮住自己的脸,“我只是,我只是……”
聂时归掰开手看清了他的样子,原来,是聂千渊,他的三哥。
“三哥?”聂时归从他身上退开,蹲在一旁看着他狼狈地躺在地上,“你穿一身黑在这里干什么?”
聂千渊也看清了是他,手忙脚乱爬起来,整整衣服道:“我,我看花……”
聂时归盯他半晌,聂千渊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眼神左闪右闪。
“哦……”聂时归点点头,做出一副要起身离开的样子,却突然伸手将聂千渊扒开,露出了他一直想掩藏的东西——一朵类齿花。
类齿花因为花瓣长得像牙齿而得名,但多数情况下人们会用他的通俗名称,驱狼花。这种花的花粉中含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人的鼻子闻不出来,但狼却极讨厌这个味儿,一般不会靠近类齿花五米以内,在狼祸肆虐的地方,这种花自然非常受欢迎,可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是,这种花极难养活。
类齿花喜阴,喜到什么程度,只要一点阳光晒到,超过五分钟它便立马收拢自己的叶片,虽不致死,但味道没了,也就失去了驱狼的效果。
聂时归砍聂千渊满手的泥土,问他:“你种驱狼花干什么?”
聂千渊看看他,将头埋入膝弯,摇摇头不说话。
看他这样,聂时归想了想,说到:“你这样种不对,不能直接浇水的,”聂时归拿过他手里的花洒,“这种花不能从根部浇水,要把水洒在叶片上。”
聂千渊微微抬起头:“是嘛?”
聂时归点头,浇完水后扯扯他的衣服,将花朵盖的更严实些。他抬手捧起一抔土,在指间捻了捻,说道:“这个土质勉强合格,照这个天气过不了几天应该能开花。”
聂千渊撅起嘴巴:“这个土我配了很久呢……你倒是比我了解的多。”
聂时归仰头:“我以前种过不少这种花,信手拈来!”
“哈哈。”聂千渊看他这样,笑了,“你倒是不谦虚。”
“千渊。”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人看去,聂千羽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背后,他还是那一副冷淡的神情,仿佛什么在他眼下都不屑一顾。他看一眼聂时归,向聂千渊伸出手,后者抬手抓住,借力站起来,冲聂时归摆摆手:“我走啦。”
聂时归点头,看着他们一起走远,他有些发愣,不为别的,就为刚刚聂千羽看他的一眼。聂千羽从不看他,自他回家,和聂千羽见过不少次,不论路上偶遇还是餐桌吃饭,聂千羽从来不会向他投来一眼。
但刚刚,他看了聂时归一眼,聂时归有些惊讶,他似乎还看到了聂千羽离开时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聂时归摩挲着下巴,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