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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鸳鸯手帕(2 / 2)


袁曜边走边和徐岑解释:“刚才孙大人说鸳鸯帕子是他们用来定情的。”

徐岑被他拽着跑,呼吸节奏都是乱的,此时分不出心神来回答他。

“上次我们看见了安西仁的帕子,显然他不是绣帕子的那个。”

“安君竹当时看那个手帕的眼神有点纠结,不想收起来,但是又碍着安西仁不得不收起来。所以手帕也不是他的。”

“我曾经听别人叫倾君安夫人,安西仁的亡妻恰好也叫倾君。所以,安西仁的手帕很可能是倾君给他绣的。”

袁曜扬扬手里抢来的鸳鸯手帕,说道:“这两块绣的都差不多,针脚一样垃圾,咱们再激她一下,吓一下她她就分不清了,那时候我们想知道的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袁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拽着徐岑停下喘口气,徐岑听着他的分析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当太子真的是屈才了。”徐岑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把袁曜弄得一头雾水。

“怎么说?”

徐岑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暗自心想最近是不是剑练得少了,身体明显大不如前。

“你应该去当仵作,心这么细。”

这是被夸了吗?可是有他这么夸人的吗?袁曜心里连续几个急转弯,面上什么都不显。

从衙门到牢里的路不是很长,袁曜连跑带颠并没有留出多少时间给他胡思乱想。

安骏被狱卒押到其他牢房严加看管,他现在离倾君不远,抬头就能看见她,就是无论怎么伸出手拼命去够也没办法触碰到倾君的一片衣角。一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就这么袭上安骏心头。

袁曜从袖子里把叠好的鸳鸯手帕拿出来,抖开,让倾君看清楚手帕上绣的花样。

徐岑则光腿的搬来椅子让袁曜坐下,他杵在袁曜后面就跟个门神一样。不过人家的门神庇护家宅,他这个门神就知道护着袁曜。

眼泪迅速在倾君眼眶里堆积,在某一刻突然涌出混着她脸上的粉,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倾君轻轻咬住下唇,抿过红纸的嘴唇此刻被咬得发白。

她瘫坐在地上,脸上被泪水染花。

“西仁,你放过我吧,我知道我错了。”这一句话她反反复复说了不知多少次。

徐岑把袁曜按在椅子上,自己亲手打开牢门,一片影子突然就压在倾君头上。

徐岑居高临下,以一种近乎质问的口吻问倾君:“你,和安西仁什么关系”他声音冷冷的,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冥府派来人间索命的使者。

倾君脸色一白,犹犹豫豫不好意思。

徐岑声音又是一冷:“说!”

倾君被他一下,本来脸色就不好,这下更白了,看得对面的安骏不住的心疼。

“他,是我夫君。”

虽说已经猜到了几分,但是这话真的说出来时还是足够震撼的。

已故太守安西仁的亡妻躺在太守远亲富商安骏怀里,这事怎么说都别扭。

袁曜坐不住椅子了,双手撑住扶手猛得站起。

“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袁曜神色凛然,恨不得下一秒就冲进牢门,叩问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安西仁贪污是真,可他对亡妻的感情袁曜这段日子也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安西仁的亡妻不但没亡,还在他死后精心给他编织了一顶在夜里都泛着荧光的帽子,这帽子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编的。袁曜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委屈的男人。

倾君睫羽轻颤,说话间滴滴泪珠滚落在地。

“我认识西仁时候他还不是安大人。”

那年安西仁还年轻,弱冠之龄的少年郎,一派青春年少,满腔报国的热血。”

当年的倾君还在歌榭坊里,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也变得懒懒散散,懒得动弹。

倾君就那么靠在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安西仁收拾好了包袱进京赶考,走累了抬起头看看天,松松脖子。

刹那间电光火石,天上云似乎不走了,初夏的风似乎也不吹了,就连聒噪的蝉似乎也一时间通了人意,连连噤声,不愿去打扰这两人。

一时间,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了对视着的安西仁和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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