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挑眉,“我是不懂啊。”
“人医生都说了,轻微的骨裂可以不绑石膏,回去养着就行,你什么毛病,非要弄这么个东西……”
“还让我帮你跟人家小妹妹卖惨,这些话你是不是自己都觉得缺德,所以才开不了口?”他一路嘟嘟囔囔,“结果人家说要过来,你又不让了。”
程晏瞥他一眼,淡淡道:“这么晚,她一个人出门不安全。”
“那你大半夜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程晏不想说,后面磨不过林泉,加上确实麻烦到他,他简单解释了下。
林泉一下子顿悟了他非要打石膏的原因:“所以你就是要跟人家的堂哥争宠,才这么殷勤,还想出这么个损招?”
“唔,骨折听上去是严重点,打个石膏看起来也确实更可怜一点。”他又笑了半天。
程晏纠正他说的“争宠”一词,“就是让她多放点心思在我这儿。”
让她没空去关心别人的事,他这个假期也过得舒心些。
林泉问他:“那你确定看到的男人是她堂哥么?她那么一说,你就信了?”
程晏沉默不语。
当然是有原因的。
他趁徐稚睡觉的时候,用她的指纹开了手机,把她和徐凡的聊天记录翻了一遍。
他以前不屑做这种事,也没想过自己会做这件事。
但他好不容易把徐稚哄好了,不想跟她再为这个争执,而他又疑心未消。看着她睡着时安稳的小脸,鬼使神差的,他的手就伸向了她的手机。
这是他能想到最便捷的办法。
他倒是不介意徐稚也来看他的手机,可她那榆木脑袋,怕是一分好奇心都没多长。
她和徐凡打语音居多,文字联系就比较零碎一些了,但程晏确实没在其中发现暧昧的字句。
而且徐凡也姓徐,加大了可信度。
两人之间熟稔的语气让他还是有几分不舒服,但这也不好说什么。
除此外,他还看了她和原远的聊天记录,他查了下员工名册里这个人,就知道她在中程的事情也是事实。
不过程晏没再跟林泉提这些。
如果他是林泉,知道了肯定会大骂一句傻逼,然后劝他适可而止。
但偏偏他就是沉溺在这场两人游戏中,半点不想清醒过来,也不需要谁来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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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晏到家时,徐稚果然没睡,她扯了条毯子抱膝坐在沙发上等他。
她一动不动盯着墙上那幅画看,直愣愣的。
听到门口的响动,她立马站了起来,咬唇安静地看着他。
两人默默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往前走。
片刻过去,徐稚就注意到他脚上显眼的石膏,眼中流露出的心疼瞬间化成了一层雾气。
她的硬气,她的倔强,通通在程晏的伤口面前碎裂开来。
徐稚迈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路时让他撑在自己身上。
她问他到底怎么弄的,程晏目的达到,很是轻描淡写的:“天暗加上路窄,停车时运气不好被追尾,都是小伤。”
说着,他把手上的米线递给她,“有点洒了,热一下还能吃。”
“还吃什么米线,你疼不疼?”关心的话说出口后就打不住了,徐稚眉头紧锁,只剩下满心焦灼,“病历单快给我看看。”
“没事,不严重。”程晏反而更漫不经心。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手指缠着她的头发,绕成一圈又一圈。
他愈发肯定,自己的性格里一定有极其恶劣的一面,难怪父母更喜欢程元一些。
要不怎么徐稚越慌乱,他就越是欣喜——甚至是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