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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露馅了……(2 / 2)


杨广故作?冷淡的说:“夏日都要过了,甚么春天?”

杨兼立刻开口说:“夏天都要过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杨广终于叹了口气,转头盯着哀怨的杨兼,认命的迈开小短腿儿,哒哒哒的跑过去,两?条小腿捯饬着,费劲的爬上床去,随即躺在了杨兼旁边。

杨兼则是说:“儿子,父父让你来是做抱枕的,又不是陪/睡,你离父父那么远,怎么做抱枕?”

杨广:“……”

杨广无奈的往里?搓了搓,贴着杨兼躺下来,杨兼却还有后话,说:“父父肩膀有伤,胳膊抬不起来,作?为人体工学抱枕,你就不能更主动一些么?”

杨广:“……”

杨广实在忍无可忍,一脸“凶萌”的恶声说:“快睡。”

修养了数日之后,杨兼的伤口全都结痂,如果不是大动,便不会感觉疼痛,但是手上腿上无力,还是一点儿也动不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医官给杨兼诊治之后,安慰说:“将军权且放心?,无事的,将军身子骨硬朗,恢复的很快,这?肩上和腿上的伤势,只要配合治疗,一定?会大好的,不必在意甚么,只是……”

众人还没来得及欢心?起来,却听医官话锋一转,支支吾吾的说:“只是……只是……”

杨兼替医官说了出来:“只是这?眼?目。”

杨兼的肩膀中了冷箭,毒素蔓延到眼?睛,致使他的眼?目失明,完全不能视物,变成了一个瞎子。

医官已经给杨兼解毒,毒素是解开了,但是对眼?睛的损伤很可能是不可逆的,永久性?的,也就是说,杨兼的眼?睛可能一辈子都会失明,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残废人……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陷入了沉默,杨兼虽然看不见,但听到了轻微的抽咽声,都不用猜,一定?是泪点太低的尉迟佑耆又哭了。

尉迟佑耆一听,眼?圈可红了,赶紧离开屋舍,跑到外?面,蹲在地上一个人自己?哭去了。

高长恭眯了眯眼?睛,说:“医官,就没有旁的?子么?”

韩凤说:“是啊,箭毒不是已经解了么?”

医官叹气说:“解毒明目的?子,能试的都试过了,可是……唉——都不见效啊。”

宇文宪皱眉说:“主将重伤,双目失明的消息根本压不住,很快便会传出去,这?对我军实在不利。”

宇文会恼怒的说:“甚么利不利的!你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个?!”

真别说,宇文会和甚么人都能吵起来,那是“仇家”遍天下的主儿,杨兼组拦住又要吵架的宇文会,说:“齐国公?说的不无道理,这?也是不可忽视的问题,兼如今是个瞎子了,想必齐军很快便会知晓。”

郝阿保冷笑说:“瞎子怎么了?他祖珽不是也是瞎子么?瞎子照样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凭甚么看不起瞎子?!”

他说完,便见到整个屋舍的人全都看着自己?,鸦雀无声,宇文会的眼?睛能喷火,恨不能扑上来咬他一样,而蹲在门外?哭咽的尉迟佑耆,好像哭声更大了。

郝阿保后知后觉,奇怪的说:“你……你们都看着我做甚么?”

狼皮低声说:“主公?,您还是不要再……强调瞎子这?两?个字了,不好听。”

郝阿保:“……”怪不得他们都瞪着我。

反而是杨兼这?个当事人笑了笑,说:“郝将军说的无错,瞎子又怎么了?况且,兼双目失明的消息传出去,想必齐军也会放松对我军的警惕,反而是一件幸事呢。”

宇文会大骂一句:“狗屁幸事!”罢了转头冲出了屋舍,独自生气去了。

果然,宇文会跟谁都能吵起来,杨兼揉了揉额角,自己?都这?样了,宇文会竟然对伤患大发脾性??

宇文胄连忙说:“将军不要放在心?上,弟亲也是为了将军着急,一时口不择言。”

杨兼笑了笑,说:“无妨,劳烦宇文郎主去安慰安慰大将军。”

宇文胄点了点头,很快也离开了屋舍,去追宇文会了。

医官给杨兼又调整了药方,换了一种解毒明目的方子,众人便不妨碍杨兼歇息,全都退了出去。

杨兼例行公?事的睡午觉,杨广给他做人体工学抱枕,虽然是被迫的,但是时日一长,杨广竟然发现这?也没甚么了,不是那么难忍了,果然人的适应力很是可怖。

杨兼就要睡着了,却听到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门外?走动,没一会儿那声音又绕到了室户边上,沙沙的扰人清梦。

杨兼蹙眉说:“甚么声音?”

杨广冷笑一声,说:“老鼠又来了。”

是宇文直。

宇文直竟然又来了,这?些日子他三番两?次过来,每次都是找机会想要除掉杨兼,但一直都没有成功。

杨兼心?里?清楚得很,老鼠指的是甚么人,他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是心?窍却不瞎,感叹的说:“看来延州总管府的确应该搞搞卫生了……”

杨广听出杨兼的画外?音,便说:“父亲打算如何?”

杨兼一笑,说:“等着看罢。”

杨兼睡了午觉之后,便让杨广推着自己?到外?面散散,他坐在轮车上,杨广小大人一样推着轮车,因?着轮车稍微有点重,杨广推着轮车走的不快,正好当是散步了。

两?个人来到院落里?,正好遇到韩凤正在练武,每日这?个时辰,韩凤都会在院子里?练武,那是雷打不动,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

韩凤是个武痴,这?天大地大,都没有习武重要。韩凤今日又在这?里?练武,一根长戟舞得虎虎生风,杨兼虽看不见,但是耳听着风声,便知道多么刚劲有力。

韩凤正在练武,眼?目突然一亮,他并非看到了杨兼和杨广,而是看到了从院落另外?一边路过的齐国公?宇文宪。

宇文宪看起来是个文人模样,身材并不高大,反而高挑,有一种斯文儒雅的感觉,但他的武艺却异常的精妙,自从在水上战船露了一手,将韩凤打落河水之后,韩凤总是缠着他。

韩凤见到宇文宪,立刻大步跑过去,一步跨在宇文宪面前?,宇文宪正好路过庭院的小门,韩凤仗着自己?身材高大魁梧,真真儿是“一夫当关”,直接把小门堵得严实。

韩凤抬手拦住,说:“等等,你是叫……叫宇文宪对也不对?你来和我比划比划!”

宇文宪看了一眼?韩凤,眼?神都没有过多施舍,说:“恕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陪韩将军过招。”

韩凤一听,说:“不行!今日你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打了才能从这?里?过去!”

韩凤十足的不讲理,好像占山为王的土匪一般,就是不让宇文宪过去。宇文宪这?次多看了他一眼?,但表情冷冷的,没有平日里?的儒雅风姿,嗓音也冷冷的,很干脆的说:“你打不过我。”

韩凤瞬间像是炮仗一样炸了,说:“甚么!?我打不过你!?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我一手能拧断两?个你信不信?都说过了,上次是船上甲板太湿,靴子打滑而已,我并非打你不过,不信我们再战!哦——我知了,你是不是怕了我,所以不敢与我比试?”

韩凤的激将?却不管用,宇文宪素来是个冷静之人,淡淡的说:“我还有公?务在身,没空陪韩将军顽耍。”

“你……”韩凤眼?眸一动,说:“好啊,你不与我比试,我就一直缠着你,我烦死你!”

韩凤简直像是滚刀肉一般,混不吝,而且十足无赖,杨兼正好“目睹”了这?样一幕,似乎觉得很有趣儿似的,微微一笑,说:“韩将军,你就这?么想与齐国公?一较高下?”

韩凤这?才看到了杨兼,说:“想啊!自然想!我听说将军喜欢理膳?这?可能就跟将军喜欢理膳一样,如果有人做饭比你美味,你想不想和他一较高下?”

杨兼面容虽然憔悴,却微微一笑,很是自信地说:“可是没人比兼理膳更加美味,兼从未体会过这?种苦恼。”

韩凤:“……”

韩凤“啧”了一声,说:“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杨兼点点头,说:“倒是,这?种感觉的确很是抓耳挠腮了。”

韩凤说:“况且,我觉得宇文宪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上次在战船上,的确是甲板打滑,所以我才不小心?输了一次,倘或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输给他。”

他说着,又对宇文宪继续说:“快快,把兵刃亮出来,与我比划比划。”

宇文宪不搭理他,韩凤着急的险些原地转磨,活脱脱一只大狗子,说:“你说罢,你到底如何才会与我比试?只要你肯与我比试,让我做甚么都行!”

“当真?”这?句话却不是宇文宪说的,而是杨兼问的。

韩凤说:“当真!自然是当真,这?还能有假?”

杨兼笑着说:“就算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不皱一皱眉头?”

韩凤冷笑说:“不是我韩凤说大话,刀山火海算个甚么东西,有比试重要么?”

杨兼轻轻抚掌两?记,说:“如此?甚好,兼答应了。”

韩凤奇怪的说:“答应?将军你答应甚么?”

杨兼笑着说:“兼自然是答应你与齐国公?比试了。”

宇文宪听到这?里?,只觉额角胀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上心?头。

韩凤笑着说:“又不是将军与我比试,你答应了管甚么用?”

杨兼又摆出那副十足自信的模样,说:“韩将军,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兼乃是军中主将,而齐国公?虽贵为国公?,但说到底,他如今在我军中供职,对也不对?”

韩凤点点头,说:“对,对啊!”

杨兼“狡诈”一笑,哗啦抖开腰扇,公?子哥儿的气场十足,轻轻的摇着腰扇,不知有多风流倜傥,绝代风华,说:“这?就……”对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杨广已经劈手将他的腰扇夺走,平静的说:“已是夏末,父亲伤势未好,不宜着风。”

风流的腰扇被抢走了,杨兼的风流度数大打折扣,稍微咳嗽了一声,继续说:“这?就对了,我是他的长官,兼的命令便是军令,齐国公?必须遵从,兼让他与你比试,他必要与你比试,别说是与你比试一场了,兼便是把他卖给你,天天与你比试,都不成问题。”

果不其然,宇文宪便觉得自己?头疼,如今听到杨兼的话,只觉得头更疼了,额角青筋突突直蹦,压都压不住。

韩凤惊喜的说:“当真?!”

杨兼说:“兼从不打诳语。”

韩凤催促的说:“好好好,你让他现在就跟我比试,现在!”

杨兼却摇头说:“不可不可。”

“为何不可?”韩凤焦急的说:“你方才不是答应了把宇文宪卖给我?”

宇文宪和杨广同时感觉头疼,觉得杨兼和韩凤都是偷换概念的一把好手儿,转个眼?儿,堂堂齐国公?宇文宪都要被卖了。

杨兼笑眯眯的说:“兼方才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有一个条件,只要韩将军能帮兼办成一件事情,齐国公?便卖给韩将军。”

韩凤跃跃欲试,学着杨兼的口吻说:“只要将军你把齐国公?卖给我,别说是帮你办成一件事,天天儿的帮你办事都没问题!”

“爽快,”杨兼一笑,说:“兼就喜欢爽快人。”

韩凤也有同感,简直意气相投,说:“我也喜欢将军这?样的爽快人!”

杨广眼?看着二人“不知羞耻的当面表白”,实在是忍不住了,“啧”的冷嗤了一声。

韩凤说:“将军,不知是甚么事儿要我去办?”

杨兼幽幽一笑,说:“附耳上前?。”

今日是幕府议会的日子,兰陵王高长恭和领军将军韩凤归顺,二人都十足熟悉齐军,大家聚拢在总管府的幕府之中,准备商议如何对抗齐军的事宜。

杨兼因?着身体不好,不宜劳心?劳力,所以并没有前?去幕府,按照惯例正在午歇。

杨广给杨兼盖好薄被,便离开了屋舍。

杨广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人影悄声摸了过来,动作?十足鬼祟。正午的日光一照,大秃瓢直反光,根本不需要再猜,这?么前?卫的发型,一定?是卫国公?宇文直了。

宇文直知道今日是幕府议会,其他人定?然全都不在,只有杨兼和杨广,他等着小包子杨广一离开,立刻便偷偷潜伏了过来,轻轻推开杨兼的宿舍大门,杨兼正在熟睡,似乎没有听到响动。

宇文直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杨兼,杨兼的被子盖得很严实,只露出一点子脸面,睡得正香。

宇文直下毒的计划失败了,毒药没能让杨兼入口,如果不能趁着杨兼重伤把兵权夺回来,以后想要夺取兵权,便不容易了。

宇文直下定?了决心?,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亲自勒死杨兼,然后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模样,反正杨兼是个废人了,突然自杀也不无道理。

宇文直轻轻的走进来,从袖袍中抽出一根绳子,随着走上前?的脚步,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掌上,确保绳子缠的严实。

宇文直心?中冷笑,杨兼现在是个废人了,手脚不能动,怎么可能反抗的了,自己?过去动作?迅速一点,用被子蒙住他的头,这?样就算他喊叫,声音也不大,幕府距离这?里?如此?远,定?然是听不到的。

宇文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个猛子扑上去,抓住被子蒙住杨兼的脸面,随即绳子一绕,“唰!”直接勒住杨兼的脖颈,使劲向后一拽。

“唔唔唔……”

被子里?发出闷哼的声音,宇文直听着那声音,越发的狠戾,沙哑的笑着:“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谁叫你……”

他的话说到这?里?,根本没说完,哪知道变故突起,按理来说手脚残废的杨兼应该浑身无力才是,哪知道杨兼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扣住宇文直的手臂。

宇文直吃了一惊,“嗬!”倒抽一口冷气,他低头一看,扣着自己?的手皮肤并不白,比一般人的肤色还深一些,可是在宇文直的印象中,杨兼是个十足十的“小白脸”,面皮白皙,手掌也不该这?么黑啊!

宇文直怔愣的时候,“杨兼”的大手狠狠一抓,猛地一兜,“啊——”宇文直吃了一惊,说好的残废呢,对方力大无穷,犹如一头牛似的,直接将宇文直兜飞起来,“咚!!!”撞在床上。

宇文直“哎呦”惨叫一声,定?眼?一看,被他袭击的“杨兼”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哪里?是甚么杨兼,分明是刚刚归降的领军将军韩凤!

韩凤皮肤并不白皙,是健康的小麦色,因?着身材高大,所以手掌也不小,他竟然躺在杨兼的床上,盖着杨兼的被子,宇文直因?为要干坏事,所以根本没注意,这?时候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杨兼,但为时已晚……

那日杨广提起宇文直,杨兼说自己?有?子,其实这?个?子就是韩凤了。杨兼答应了韩凤,只要韩凤帮自己?办一件事儿,就会让宇文宪和韩凤天天比试,比试到韩凤腻歪了为止,这?件事情就是让韩凤假扮自己?。

杨兼笃定?宇文直会下黑手,而这?个最好的时机不用说了,自然是大家都在幕府商讨军机的时候,不得不说宇文直这?个人太好猜了,一猜一个准儿,根本不需要准备两?套方案。

韩凤把宇文直摔在床上,一把拉住宇文直缠在手上的绳子,拖拽住宇文直,宇文直想要甩开绳子逃跑,但他方才为了保险起见,把绳子死死的缠在了自己?的手掌上,这?会子怎么甩也甩不掉。

“啊——!”宇文直的脸上迎面被打了一拳,打得他脑袋向后一仰,鼻血喷溅而出。

与此?同时,众人听到大喊的声音,竟然如此?巧,一窝蜂全都从外?面冲了进来,杨兼坐在轮车之上,稳稳当当的被便宜儿子推进来,还装作?诧异说:“怎么怎么,发生了甚么事儿?”

宇文会哈哈一笑,说:“韩将军和卫国公?滚床单呢。”

宇文直眼?看着众人冲进来,打头的还是杨兼,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中计了!

宇文直装作?无辜,连声大喊:“救命,救命啊!韩将军要杀我!”

韩凤冷冷一笑,说:“我要杀你?!你可真会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用绳子要勒死我!好啊宇文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勒死我?!”

宇文直想要勒死的哪里?是韩凤啊,分明是杨兼,他想要辩解,但是无从辩解,难道要和大家说自己?的目标不是韩凤是杨兼么?

但是即使宇文直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毕竟这?里?可是杨兼的屋舍,宇文直这?般进来,手里?还缠着绳子,他想做甚么好事儿,一目了然。

“误会……误会啊!”宇文直想要狡辩,杨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卫国公?,大敌当前?,您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内讧呢?兼身为军中主将,如果这?都不办你,恐怕其他将士也不服从军令……”

他说着,唇角一挑,冷声说:“来人!”

宇文会上前?说:“来甚么人,我来!”

杨兼沉声说:“将谋害韩将军的贼子拿下,投入牢狱。”

“误会!误会!”宇文直大喊着:“你们听我说,真的是误会啊,我没有谋害韩将军,我……”

宇文会才不理会他,一把抓住宇文直,宇文直手上缠着绳子脱不下来,这?时候方便得很,揪着绳子就能把宇文直给拖走。

宇文会说:“有甚么误会,进牢里?伸冤去罢!”

宇文会挣扎大喊着:“我是天子的使臣,你们不能关我!!放开我——我是天子使臣!”

杨兼轻笑一声,说:“天子也救不了你这?个使臣。”

宇文直对上杨兼毫无焦距的眼?目,颤抖的大喊着:“你……是你算计我!!放开我!我是天子使臣!!”

杨兼不与他多话,宇文直进了牢狱,所幸也能安静些时日,免得总是没事儿找别扭。

解决了宇文直,杨兼便被小包子杨广推着轮车,一同来到幕府,杨兼这?个主将怎么能不参与军机商议呢?

杨兼坐在轮车上,其他人全都坐在席上,杨兼便说:“高将军与韩将军都是齐军的老熟人了,想必是最了解齐军的人,便劳烦二位给我们介绍介绍。”

韩凤爽快的说:“将军眼?目失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齐军,这?对咱们实在不利。”

在古代残疾人的地位都不高,只有开明的君主会宽容残疾人,给残疾人制定?一系列的“优惠政策”,而大多数时期,残疾人在古代都是惹了天怒的人,更有甚者,春秋战国时期,一旦缺少粮食,便会选择坑杀残疾人削减人口来解决。

因?此?杨兼变成了残疾人这?件事情一旦传开,对周师是相当不利的,反而齐军会因?此?士气大涨。

高长恭眯了眯眼?睛,说:“主将残疾的消息,是盖不住的,不如大肆传播出去。”

宇文会“嘭!”一拍案几,说:“你是甚么意思??!我看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罢?还想着给齐人卖命呢?”

宇文胄拉住他,说:“弟亲,稍安勿躁,高将军一定?有其他意思?。”

宇文会颇为委屈的盯了一眼?宇文胄,说:“兄长,你怎么替外?人说话?”

宇文胄说:“如今高将军已经归顺,便是自己?人。”

杨兼点点头,说:“是了,兼也相信高将军必然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高长恭拱手说:“骠骑大将军稍安勿躁,长恭并非有唐突之意。主将残疾的消息的确是盖不住的,不若故意传出去,如此?一来,齐军听闻这?则消息,必然士气大涨,俗话说骄兵必败,正是如此?……”

齐军听说周军的主将眼?睛瞎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抬,而且双腿无?行走,必然会放松对周师的警惕。

高长恭又说:“长恭与韩将军归顺周师,按照祖珽谨慎的性?子,必然准备改换营地,避免偷袭。”

的确如此?,高长恭和韩凤十分熟悉齐军营地,他们归顺了北周,祖珽肯定?会有所怀疑,安全起见也要搬走营地,改换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作?为营地。

而搬迁营地向来都是危险的举动,搞不好还会暴露营地位置,运送粮草辎重也容易被人偷袭,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

高长恭解释说:“祖珽如今必然在考虑营地搬迁的事宜,如果我们放出消息,透露主将残疾的消息,正巧打消齐军的戒心?,如此?一来,齐军放松警惕,便是我们的机会,击垮营地,抢夺粮草,在此?一举!”

“妙啊!”不得不说,宇文会是个“墙头草”,也太容易倒戈了,听到高长恭的计策,立刻倒戈了,说:“这?个?子好像不错!”

众人看向杨兼,杨兼点点头,说:“不错,为兄也觉得不错,不愧是为兄看上的小四儿,一来就给为兄整一个大的。”

如果他们能拿下齐军的营地,抢夺齐军的粮草,齐军必然不攻自破,还打甚么仗?

宇文宪拱手说:“散播消息的事情,将军交与我便是。”

韩凤立刻说:“将军,我老早便看祖珽那孙子不顺眼?了,这?次他坑害我在前?,这?一仗,我必须去偷袭他们!再者说了,我熟悉齐军的布置,我去最为合适!”

杨兼想了想,韩凤的确合适,武艺惊人,而且熟悉齐军,但是韩凤这?个人说他冲动,他格外?通透,说他冷静,他又容易意气用事,所以单纯让韩凤去,杨兼也不放心?。

杨兼沉吟了一下,说:“齐国公?。”

宇文宪拱手说:“卑将在。”

杨兼笑了笑,说:“劳烦你随同韩将军一起,偷袭齐军大营。”

宇文宪没有任何异议,说起来他也不放心?韩凤一个人去,韩凤是个武痴,万一遇到一个武艺高强之人,胜负心?一起,稍微一勾就走了,岂不是坏事儿?

杨兼又说:“郝将军带领一干将士,用小舟渡河,悄悄潜伏。”

郝阿保拱手说:“是!”

杨兼继续发号施令,说:“骠骑大将军负责伏兵,偷袭运送粮草辎重的队伍。”

“是!”宇文会抱拳。

杨兼拍了拍手,说:“老四你就跟为兄一起,作?壁上观,看一出好戏罢。”

众人按照杨兼的命令,很快开始着手,尉迟佑耆派人去探听,消息回来了,和高长恭预料的一样,齐军听说了杨兼的事情,便下定?决心?,趁着周师士气低落,准备悄无声息的搬迁营地。

搬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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