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次迈出家门后，池墨需要离开郊外的次数渐渐就多了起来。而裴白濯自从上次离开他家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池墨习惯把自己的行程记在本子上，今晚睡前他看记事本，才发现自己明天预定好了要去裴白濯的律师事务所。
也好，去看看人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那天是他太着急了吗？不应该立马给他机会？不应该立刻亲他？还是说送花的时候显得太殷勤了？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凡事做得明显了，就会引来别人的怀疑。
可是……
池墨有点委屈地想。
我这一次已经做得很委婉了。
脑回路和别人迥异的小少爷，不能明白普通直男一下子被同样是男人的对象闯进嘴巴里，舔舐嘴巴后的震撼。
“如果这样子就害怕了该怎么办？”他还想要把更加大的东西塞进那张小巧的嘴巴里面去。
池墨喃喃自语，随后合上笔记本，拿起另一旁的书。
他看的是性与心理。
第二天一大早，张禾度过来工作的时候，就看着池墨穿着一件宽松的大尺寸上衣，配一条修身的牛奶裤。他翘着腿坐在高凳子上，一手拿着《性与心理》，一手举起装满了牛奶的透明杯子，一口喝了五分之一。
“少爷。”张禾度依旧习以为常。
应该说，裴白濯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相对正常的池墨，他才觉得奇怪。
“我最近总觉得有点烦躁，可能是跟欲求不满有关系，我想要解析一下自己。”池墨淡然地和张禾度解释现在的情况。
“少爷，你的性格问题和性的关系也许有关，但是绝对不是唯一的因素。”张禾度确实是老家住在附近的仆人，但是池墨在和裴白濯介绍他的时候，没有说全。张禾度原本就是在池家工作的仆人，后面有事辞职回了老家。池墨在这里落脚，想起他回了老家，又知道他在失业中，于是就雇佣了他。
张禾度看着池墨长大，知道池墨的性格问题绝对不能只赖在性一方面上。
“张叔，你知道自私的基因吗？”池墨从书中抬起头。
张禾度很后悔给这个话题开了一个头。
“人们生来就是自私的，基因控制着生物的活动，基因为了让自己更加可能地被遗传下去，他们让生物竞争、争斗，选择更加漂亮的人，让自己变得更加漂亮，学会更加聪明、拥有更加强的身体，一步步完善，使自己优秀，然后被配偶选择，生育，基因被复制，然后在下一个生物体内继续这样的竞争。”池墨说了一大段似是而非的话后，又大口喝了一杯牛奶，这一次，被子里面还剩下二分之一的牛奶，“所以人类的许多焦虑也可以是性的焦虑，基因在作祟，他们想要和另一个人相融，诞生新的个体。”
张禾度：“……”
池墨又喝了一口牛奶。
张禾度明白了：“少爷，其实你已经够高了。”
所以这就是池墨天天喝牛奶，想要长高，完善自己的外在条件吗？
池墨一仰头，把牛奶喝完后，叹了一口气。
“再说了，我觉得如果你想要长高，尤其喝牛奶，不如去打篮球。”张禾度像许多上年纪的家长一样，觉得长高就要去打篮球。
池墨撒娇道：“我讨厌打篮球。”
张禾度：“杯子给我吧，我去洗干净。”
池墨从高凳上跳下去，拿着那本书，优哉游哉地在别墅里散步着。
“少爷，你今天有一个日程。”张禾度提醒他。
“我知道。”池墨点头。
“很让人怀念。”张禾度笑着在洗装了牛奶的杯子，“以前少爷的日程太多了，如果没有人提醒的话，经常会不记得自己第二天要做什么。”
池墨抬眼看了张禾度一眼，缓缓说道：“现在不一样。”
现在如果他有一个行程，他大概会从两三天前就开始记挂着。
“是裴律师工作的事务所吧。”张禾度早就了解好了，现在的池墨没有助理，调查来见他的人的工作只能交给张禾度，“需要我去把裴律师的资料都找出来给你看吗？”
池墨摇头，抬起书。
“嗯？”张禾度在等他的回答。
“不用了。”池墨风轻云淡，“有时候开盲盒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张禾度笑眯眯，虽然他很喜欢池墨，但是很想看到池墨栽跟头的样子
池墨翻了一页纸。
在他看书的时候，张禾度就在屋子里面做家务。他掐着时间，到钟点后，立即通知池墨。“少爷，是时候出发了。”他穿上一件外套，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
池墨合上书，抬起眼睛笑。
一路上，张禾度开车，池墨趴在窗户上看风景。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像是乡下人第一次进城一样。张禾度在等红灯变绿的时候，偶尔会回头，一脸稀罕地看着池墨。就是因为他张了那么一张脸，所以才会有人以为他很好骗。
车子开了一会，就来到了律师事务所。
“比我想象中大一点。”池墨点头。
张禾度看着不算小的事务所，他不知道池墨是怎么想象的。
“我在停车场等少爷。”张禾度回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