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啊,”常久说,“哎,那你就当无业游民啊,再找工作人家hr问你为什么有这么长时间的空窗期,你怎么解释?”
康涂说:“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得去找那个男的。”
“说你秦香莲真的一点也没冤枉你,”常久翻白眼快把眼珠子给翻出来了,“去哪找啊,真有问题早跑了。”
康涂说:“那不行,你这个同志缺乏一种信念,为一线生机拼尽全力懂不懂?”
他也就随便贫了一嘴,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走了。
常久问了嘴:“现在就去?”然后也开始收拾。
“得嘞,我给我爹保驾护航。谁让上阵父子兵呢。”
康涂心里确实没底,他挺怕那个男人的,看着太有攻击力了,不然他那晚也不至于这么痛快。
说是去找,但是康涂心里没报什么希望,俩人直奔了公园前的工地,这是康涂前晚随意指的一个地方,现在一想,不要身份证就能干的活,确实也只有这种了。
最魔幻的是:男人真的在。
带红帽子的工头问:“找赵政?”
“……”康涂说,“我觉得是。”
工头冲楼上喊了一嗓子:“赵政——嘿,有人找。”
一个男人从楼上的钢筋水泥里探出头来,正是前天晚上那张脸!
康涂:“!!!”
常久看了眼他的反应说:“真是他?”
脚手架很高,看上去很危险,但是所有工人都几乎没有保护措施。赵政穿了一条迷彩裤子,裤腿挽到小腿,露出劲瘦的肌肉和脚踝,三两下就爬了下来。
他带了工帽,帽子下面的眼神依旧很锋利,男人实在是太帅了,有种粗犷、进攻性的魅力,在这样的打扮之下简直喷薄欲出。
康涂张了张嘴,又觉得说不出来了。
赵政倒是先开了口:“伤好了吗?”
常久看康涂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语气挺不好地说:“哥们,怎么回事啊,我兄弟让你那东西给咬了之后昨天晚上都昏过去了。”
赵政浓眉蹙了一下,说:“怎么回事?”
康涂真的服了:“你问谁哦,我哪知道?”
赵政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大变。
康涂看他这神情也跟着脸色瞬间大变:“怎么了?”
他是真的蒙了,觉得自己可能要完犊子了。寿终正寝了。红白喜事了。
赵政紧紧地盯着他:“你昨天是不是有情绪波动?”
“……什么?”
“情绪剧烈波动,”赵政严肃让人恐惧,“有没有?”
康涂看了眼常久,发现对方也很懵,于是试探着回应:“有……”
“你听见了什么声音了吗?”赵政紧跟着问。
“……听见了,”康咽了口唾沫,“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他说了什么?”
康涂说:“说让我发信号还是什么……还有一个人说接任务,我,记不太清了。”
赵政听完反而平静了,眼睛看着康涂往后倒退了两步,突然一把扔了自己的安全帽,转身就跑!常久大喝一声:“嘿!你丫给老子站住!”然后拔腿就追。
赵政跑得很快,不要命了一样冲进大街的车流中,顿时引起一阵混乱,车喇叭接二连三响起,他陷在车流中寸步难行。
康涂落在这两人的后头,气喘吁吁地跟了两条街,肺都要炸了,好不容易终于跟上了,佝偻着身体依着旁边的垃圾桶大口喘气,半天后抬起头,忽然不动了。
他看见一个穿着银白色衣服的男人躲在路旁的树丛中,他的手中抬着一把枪,枪杆对准的是陷在车流中的赵政。
康涂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合,竟然定在了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男人极为敏感,马上发现了他的视线,枪杆子干脆地往上一抬,对准了他。
康涂瞳孔紧缩再瞬间扩大,四周的所有声音都霎时停止,他的脑袋的血似乎都凉了,连呼吸都已经停止,只剩下剧烈的心脏在胸腔中“砰”、“砰”、“砰”地响动,好像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脑袋里的警报又响了起来。
“警告!警告!情绪起伏巨大,疑有犯罪倾向。”
他又一次感到天灵感一凉,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