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亲后,分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夏老爷似乎不为所动,用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看着滔滔不绝的长子。
不得不说,夏衡阳的意见是很正确的。但他暂时还不想过多考虑,夏末早晚要跟齐瑄和离,到时候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夏衡阳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暗道:“爹岔开话题。”很显然是要对他的意见,淡而处之了。“孩儿身体很好。”
“没事多出来走走,运动运动,对身子有好处。”
“是。”
“我还在到处央人打听,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你的腿治好。快点好起来帮我,我老了。”
夏衡阳道:“爹不老。”
“力不从心。不如从前了,你跟末儿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靠你们又能靠谁呢?”夏老爷叹气,家大业大,也要有可靠的人撑下去。
一番谈话,夏衡阳瘸着腿离开了。分家的计划,并未得到夏老爷的同意,让他十分焦灼。
“末儿在爹心里分量竟然这样重,难道他认为我不如夏末有才能?”夏衡阳越想越气,被女人比下去,已叫他不舒服,而这个女人又是他妹妹,更叫他不舒服。
回到自己的院内,早有丫头掀起帘子来。夏衡阳问道:“大少奶奶呢?”
“去厨房熬粥了。”
“是吗?”看着左右无人,便同丫头道:“来我书房伺候吧。”两个便在书房行了好事。
赵氏一进门,见左右无人,便寻丈夫去。听得书房有调笑之声,她便立住了脚,一脸彷徨。叹了口气,转头出去了。
一人走着,撇下嬷嬷带三岁小儿去。她一个人乱走,趁着外头太阳不错,晒一晒,要把心里的那点儿不痛快都蒸发掉。
一人倚在栏杆边,看水中嬉戏的金色鲤鱼。只管看着这些成群结队没有记忆的傻东西,也不知在想什么。
齐瑄迎面过来,见赵氏在,还道她在喂鱼,看神情又不像,以为她想不开要跳湖,过来问个安,打个岔。
“大少奶奶在看鱼呢!”
赵氏抬头看了齐瑄一眼,见齐瑄红光满面,笑容可爱。心里多少畅快了些。“齐管家这是又要去哪里忙。”
“二小姐今儿想吃如意轩的糕点,让小的去买。”
赵氏道:“你们真好。”夏衡阳没瘸腿的时候,也是这样,宠她了不得。而今,脾气古怪,脸色阴沉,整天把自己窝在书房里也不知干什么。动不动就要同她吵架,疏离冷淡起来。
“难道您跟大少爷不好?”齐瑄笑笑,两只眼睛就像小橘子,看着就很可爱。
“我们……也是好的,好的。”赵氏道:“我想起来还有事,就先回了,不打扰你。”
“大少奶奶慢走。”
经常不开心的赵氏,会常常出来散步,有时候是带着小儿子一起出来。小朋友十分可爱,会走路不久,一路蹦蹦跳跳,或者摘一朵花,举个母亲看。或者蹲下来,认真的看着蚂蚁搬东西。
赵氏一人闲闲的看着他笨拙的样子。
齐瑄是常在府里来去忙碌的人,两人见个面,说个几分钟的话也属正常。
这一日,齐瑄拿了一块糕点递给赵氏的儿子。又跟赵氏聊了几句,不妨夏衡阳身边的丫头瞧见了,立刻闪避了去。
掀了帘子,进了书房。一面笑起夏衡阳来,“大少爷在屋里做文章,不晓得外头的文章做的才叫一个好。”
夏衡阳正在看书,一边看,一边看着进来的丫头。“冬梅,你说什么呢!”冬梅是与夏衡阳通过房的,一直巴着机会要上位。
“奴婢说,大少奶奶跟人聊的正亲热呢!”
夏衡阳放下了书,“谁?”
“还能有谁,我们的二姑爷。两个人常常捉了机会谈天说地。”冬梅言语生动,表情丰富,一看就是来挑事儿的。
“哦,自家人,不妨。”
“大少爷就是心宽,那两个都拉手了,您这里还在大度,算奴婢小人一个。”她转身去了,留下夏衡阳一肚子的火。
夏衡阳左思右想不过数分钟功夫,一瘸一拐的要去看个究竟。
冬梅见他出门了,嘴角笑笑。
夏衡阳来的也是巧,齐瑄跟赵氏两个人正在说笑话。齐瑄没事逗逗人开心,哪知道,夏衡阳看见了,一瘸一拐的冲上来,一拳打在齐瑄的脸上,鼻血四溅。
赵氏拦着,“你干嘛?”又被夏衡阳抬脚踢翻在地,面目吓人,咬牙切齿。
“贱人,你偷的好人儿。”
赵氏眼泪早就下来,“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