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伍长一喝问,叶昊天却答不出话来,又不能说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来抓我的,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五月道:“官爷,我爹爹……”
那伍长指着叶昊天喝道:“住口,我要你来说。”
叶昊天额头渗出冷汗,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想要解释,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那伍长盯着他,眼神越发犀利,正欲开口让后面的兵士把他带回去问话。
这时德贵叔瞅着事情不对,心想咱们与那小丐又不认识,何必为了包庇他连累了叶大夫,便开口道:“官爷,您刚才问那个少年的事情……”
那伍长本是为了追索少年踪迹一路疾赶,这时听见德贵叔所言,顾不得逼问叶昊天,急忙把马一带,小跑到驾车的德贵叔面前:“你说那少年怎样?”
德贵叔在牛车上,本就坐得低,仰头看这骑着高头大马的伍长,有些畏惧地回道:“回官爷,你问的少年我们倒是没瞧见,不过见着一个小乞丐,十来岁年纪,不知道和您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伍长急问:“这小丐现在何处?”
德贵叔回手一指:“就在车上。”
伍长早些就看过车上,只坐了一个妇人,现在听德贵叔如此说,心道大概是藏在了这些行李里面,朝牛车方向一甩头:“搜!”
听到他一声令下,周围兵士便纷纷下马,围上牛车,把叶程氏赶下车后就大肆翻找。他们把车上的行李轻的拎起来,看也不看直接甩到车下,重的则开箱开盖,直接往车上倒翻了寻找。药材书籍等顺着散乱的杂物滑落到地上,有几包药材纸包摔破,都散开了,书籍则全靠五月叠的整齐扎得紧,只是整沓整沓地摔在地上。
叶昊天等人看着他们如此野蛮搜寻,心疼东西,却敢怒不敢言,心还都悬着,就等他们发现小丐的那一刻了。
然而奇怪的事,兵士们把车上的东西都翻了个遍,别说那几个装药材的竹筐了,连书箱衣箱鸡笼子都被他们打开看过,哪里有那个小丐的影踪?
德贵叔是看着那小丐爬进竹筐的,这会儿却比谁都惊讶,他也就是在伍长向叶昊天问话时看向前面,也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这小丐是如何消失不见的?难道他有法术不成?
叶程氏却是知道的。当那几个官兵逼问叶昊天时,小丐悄悄地从竹筐中爬出,下了车后钻入路边的野草丛里去了。当时正好起了一阵风,吹得路边草丛沙沙作响,加之小丐身量矮小,动作又轻巧,钻入草丛就不见了。
她一方面本着善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少一些麻烦,如果被官兵发现小丐躲在他们车上,说不定会被当成同伙,因此当时并未出声阻止他,默默看着他溜走,再后来听到德贵叔说见过那小丐已经知道不对,想要阻止却来不及,德贵叔已经指向了牛车上。
现在小丐已经逃走不少时间,而这片野草丛一望无际,此时她再说明小丐逃入草丛中也没有用了,就靠这十数个兵士,恐怕极难找到他躲藏在何处,如果这些兵士找不到人,反而激怒了他们,还不如不说罢了。
这些兵士找不到小丐,便把德贵叔拖下了车:“你说在车上,怎么不见人?老小子你竟敢欺骗军爷?走,跟我们回去。”
德贵叔暗暗叫苦,连连讨饶。他本是想替叶大夫解围的,怎料到那小丐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这下可惹怒了这帮不好惹的魔王们,不知要怎么收场。
叶昊天心道今天这事情部分因自己而起,德贵叔是为了给自己解围才说出小丐之事的,现在眼看着他要被带走,他不能让这事发生,于是急赶几步上前:“我们与那个小丐萍水相逢,见他饥饿无力,才让他上车,捎他一程,不知他何时又偷偷溜走了,请官爷高抬贵手。”
“哼,你现在说话倒是不结巴了?把路引拿出来!”德贵叔因常常来往村里和菱镇之间,身上带着路引,那伍长看了路引,确认他们确实是附近村里的乡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