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昆接到报告时,蹙了蹙眉。李希桐在蓝夜的所作所为,大部分都有专人汇报给他,从某种角度说,他最近一直在关注着李希桐,收集着这个与他有一点血缘关系和一点利益关系的「突变体」的信息。不过就这些天的情况来看,这个表弟除了吃饭喝果汁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常,那些小的比如说突然懂得一些本没接触过的知识这类,他决定忽略。
单手支着下郃,不知怎地就想起了这个表弟想要压倒一片森林的豪言,于是眉头皱的更深,“他们进去多久了?”他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大概快一个小时了吧。”一旁的云帆认真地回答,“据说还让服务生准备了皮鞭和情趣手铐。”
贺文昆站起身,他觉得这个表弟既然不怕死地招惹他,就应该跟他一样要有洁癖才对。即使以前没有洁癖,那么从今天起就必须要有洁癖,他沉声说道:“下去看看。”
到达五楼的酒吧,贺文昆冷漠地站在门口,他发现酒吧生意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简直就是吵死人了,还把路也堵住了。
云帆见他心生不悦,促狭地说道:“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就这个时间点顾客最多,要不要清场?”见贺文昆摇头后,他叫来几个保全带路,终于抵达最里面的VIP房门口。
“敲门。”贺文昆平静地说道。
服务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贺少,他一激动就将门拍的震天响,估计四楼正下面的KTV都能感觉到他的激动。
不一会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李希桐对有人突然造访打断他的行动感到不满,不过他一向风度不错,见到旁边还站着表哥后,他的风度就更加良好,他甚至还略带笑意地问候:“表哥,你也来这里喝酒?”如果不是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皮鞭,他的笑容将更有诚意。
贺文昆见这人衣着整齐,看上去很干净,竟莫名其妙地觉得像是松了口气,抬脚走进包房,里面两个倒霉蛋不但光着上半身还被铐在一起,空气中并没有令他不适的气味——关于这一点他觉得很满意。
郑明杰看见有人进来了,大声喊了句“救命啊”,结果被李希桐往嘴里塞了块抹布。
李希桐一边开手铐,一边诚恳地说道:“今天的游戏就玩到这里啊,你俩要乖乖地回家哦,相片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还有就是别忘了我说的话!”
双手自由后,郑明杰扯下口中的抹布,正准备破口大骂时见贺少冷冰冰地盯着他,顿时就焉了,李跃文则恶狠狠地瞪了李希桐一眼。两人手忙脚乱地找到自己的衣服,随便一套就灰溜溜地往外走,那些保全服务生也全部退了出去,很快包房内就只剩下李希桐、贺文昆和云帆。
李希桐对于今天的收获很满意,他拿起手机晃了晃,“那个车祸,李跃文在刹车下面卡了个小瓶子。”剩下的事情,他相信以贺文昆的手腕,应该会处理的很好,再过不久,他就完全自由了,想去哪就能去哪。
贺文昆的脸色缓了些,“我知道了。”那场车祸他已经派人调查的很清楚。
“那你们慢慢玩,再见。”李希桐收起手机,潇洒自若地准备退场。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凝滞,在他离大门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贺文昆叫住了他:“小桐——”
李希桐停住脚步慢慢转身,他揣测着贺文昆的来意,这人当然不会是送下来让他压的,那么很大可能就是看中了这个VIP房,不可否认这个房间的位置非常好,也许是整个酒吧最好的房间,可是突然叫住他是什么意思?
“小桐,我记得你以前有某种程度的洁癖。”贺文昆如是说,那表情再认真不过了。
“某种程度的洁癖?”李希桐的语气充满了疑惑,他记得刚回茗香苑的时候,那房子不是一般的脏,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生活在脏乱中?
贺文昆的眼神多了丝锐利,“小桐,我觉得你忘掉的事情有点多,也许应该找个心理专家或者催眠大师来帮助你回忆回忆。”
再高明的催眠师和专家也找不回那些回忆,但是他无法保证他的意志能坚定到不被催眠师催眠,如果被催眠了那肯定会穿帮,李希桐分析下可能产生的后果,觉得那不是他想要的。于是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要是我忘记了什么你可以适当地提醒我,心理专家催眠大师什么的就不用麻烦他们了。”
云帆很想笑,他觉得贺少这个样子就像是在圈地,圈好后还不接受这块地长出不合他意的植物,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十分配合地提醒:“小桐,听说你以前很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这才是贺少绕了半天想要达到的目的吧。
“某种程度的洁癖嘛,我知道。”李希桐诚恳地附和。他迈出门的脚步依然潇洒,但心里却在吐槽,真不愧是伪君子,说谎都说得这么有技巧,至于这样不逸余力地刺探他么,连催眠师都搬出来了,真相对他来说又无关紧要。
房门重新被关上,贺文昆的声音响起:“云帆,你一会去六楼的酒吧替小桐登记个身份金卡。”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表弟意欲何为,但五楼的环境实在太混乱嘈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