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宁给了丽贵妃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终于没忍住:“你为何这么蠢?”
顾炎宁这几日正烦着,她耍得心眼李逢舟没接住,别说来瞧她一眼了,便是连个太监传话都没有。
狗皇帝竟然一点儿都不惦记她么!
温香软玉,竟然没能迷惑住他!
他竟然是真的如此不行!
顾炎宁觉得不应该,她不信,她很是困扰。
可是清心殿确然睡着要比翊坤宫舒坦啊!
顾炎宁觉得这狗皇帝同父皇太不一样了,并不怎么好糊弄。
她这几日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相不好,不仅对他动了手脚,还险些将人挤去了地上。
可她素来懂礼,睡姿雅观,怎么可能呢,她不信。
丽贵妃被丫鬟扶着站起,捂着额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顾炎宁不耐烦得很,转念想起了什么,招呼丽贵妃过来。
“你同皇上睡过觉吗?”
顾炎宁想了想,又解释道:“不是那个睡,就是两个人都躺平,他睡他的,你睡你的。”
丽贵妃的眼眶更红了:“顾炎宁,你够了!你不就是厚着脸皮使劲缠着皇上去清心殿睡了几宿么,你毫不矜持,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凭什么说本宫蠢,本宫若不是为了给你条活路……”
顾炎宁倒被气笑了:“你?你给我活路?你是想害死我还差不多。”
顾炎宁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湖面,这几日日头有些暖,湖面的冰已经融了,只有层薄冰浅浅地覆在湖面上。
顾炎宁道:“你不就是想把本宫搞湖里去,本宫落了水,你就能继续主持亲蚕礼了。”
这等小伎俩,她自打记事起就不用了。
“是……是又怎么样?”
丽贵妃气鼓鼓地反驳道。
李逢舟的后宫当真是带不起来,都是一群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
顾炎宁觉得同丽贵妃讲话都是在侮辱自己,随口道:“那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若真能将我撞进湖里去,我便不主持亲蚕礼了。”
丽贵妃仰起脸,不可置信道:“真的?”
“……”
顾炎宁由衷感叹:“你真的有点傻。”
顾炎宁愈发嫌弃丽贵妃了,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她不想同丽贵妃多言,喊过玉画:“走吧。”
玉画点头应下,两人刚转过身,便见丽贵妃猛地撞了上来。
“顾炎宁,你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去主持亲蚕礼,我也不会去的。”
“???”
顾炎宁下意识侧过身,顺便还补了一脚,丽贵妃脚下一打滑,便扑进了刚融了冰的湖里。
“啊!”
不待丽贵妃的丫鬟们大喊,玉画倒是喊道:“娘娘!”
丽贵妃在落水之前,眼尖地拽住了顾炎宁的衣摆,‘噗通’、‘噗通’两声后,薄薄的冰面上,被撞出了两个大洞。
玉画和丽贵妃的丫鬟们面面相觑。
丽贵妃的丫鬟问玉画:“你……你不下去救人吗?”
玉画低头看了看湖面:“我家娘娘会水。”
“你们呢?下水不?”
丫鬟们嗫喏着嘴唇,眼神坚定,片刻后,大喊道:“快来人啊!皇后娘娘把贵妃娘娘踢下水了!”
玉画:“……”
-
清心殿。
来喜急匆匆跑了进来。
“皇上,奴才听闻,丽贵妃被皇后娘娘踹下水了!”
这几日顾炎宁未来,他难得睡了几夜好觉,这小丫头太过磨人,他又碰不得她,还是各睡各的好些,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听得‘皇后’二字,李逢舟的眼皮便跳了跳。
李逢舟寻思了一会儿,来喜这个‘被’字用得很是巧妙,李逢舟晓得下水的不是顾炎宁,复又看起折子:“大惊小怪,丽贵妃是谁?”
“……”
来喜解释道:“是韩国公的女儿,当时太后娘娘亲召入宫的,破例升了贵妃。”
李逢舟随口应了句:“哦,她落水了与朕何干,派人去救便是,难道还要朕亲自下水去救她不成。”
来喜想了想,还是道:“可是……皇后娘娘好像被贵妃娘娘扯下水了,御花园那头儿正乱着。”
来喜话音刚落,便见李逢舟三两步下了石阶,出了清心殿,只留给他一阵明黄色的风。
来喜:“……”
不是没有干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