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也奇怪,打量薛蟠:“好好地,你粘着他作甚么?”
薛蟠傻笑了两声,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他当然不会说这是他老娘叫她这么干的,母亲说了,这样就能甩走那俩壮汉。为了甩走壮汉,他脸皮豁出去了。
薛蟠伸手勾住宝玉的肩膀,稀罕的捏一下宝玉的脸蛋子。“我就是稀罕和宝兄弟一起,不成么?”
贾琏贾珍脸色双双变得煞白。
宝玉更难看,不敢相信的看着薛蟠,嫌弃的拨开他的手。谁不知道薛蟠好男色,他稀罕自己,不就是说……宝玉一着急,咬着自己的舌头,哎呦叫了两声,忙躲在贾琏身后。
虽说老太太如今不那么宠爱宝玉了,可宝玉始终是二房的嫡子,众人眼里的宝贝疙瘩。贾琏自要护住宝玉,扯着薛蟠的袖子骂他糊涂。“你想干什么,作死?”
薛蟠愣了下,忙摆手,冲宝玉解释:“宝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说的‘稀罕’不是那个稀罕,你千万别误会。”
“薛大哥,我念你是宝姐姐的哥哥,才对你如此客气,你快带人走吧!”宝玉气愤的喊道,“你再不走,休怪我告诉老太太。”
薛蟠不信邪,伸手探向宝玉,宝玉气急了,这就带人去找贾母做主。薛蟠还要追,贾琏硬拦住他。薛蟠几番和贾琏撕扯,逃离贾琏的掣肘,急匆匆地往外跑,似乎还要追宝玉。
贾琏心料不好,匆忙骑马回府报信。王熙凤同贾琏急急忙忙赶到贾母那里,说了经过。贾母却并不急,反而审视贾琏。
“你何时去的宁府?”
“半个时辰前。”贾琏低头老实回道。
“谁接待的你?”贾母又问。
贾琏不解贾母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的回答是贾珍。贾母听说是他,嗤笑一声,问贾琏可曾被为难。贾琏摇摇头,茫然的看着老太太。
贾母笑问:“既是去还东西,也没人为难你,何故耗了这么久还不走。可是跟他聊了什么?”
“这……”贾琏没料到贾母突然转话锋,一时间猝不及防,反应迟钝了。贾琏一这样,王熙凤也觉得其中不对了,狠狠地瞪他。贾琏惧怕她的眼神,心虚的眼珠子直打转。
“别跟我说是唠什么家常话,你敢说,我便敢打发你去五台山清净三年。瞧你这性子,在那住三年,岂是能用‘精彩’二字形容得了的。”
贾琏听得直打哆嗦,不敢直视贾母,低头不吭声。
贾母没耐心跟他耗,拍桌震慑他:“着急了,这就要去?”
“不不不,孙子不敢!”贾赦哭丧着脸给贾母跪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经过,特意强调是贾珍要以色贿赂,他没同意。
王熙凤根本不行他的后话,嗤笑两声,心里对宁府和贾珍的憎恨更深了。主子老爷尚且这样,太太媳妇也必然好不得哪里去。当初她怎么就被贾蓉鬼迷心窍了,该死!得幸她刚萌芽,贾母就给她拍死了。阿弥陀佛,老祖宗真是她的福星,以后必要好好孝敬!至于宁府,一家子的骚包,趁早绝了关系干净。
“没人信你那话,”贾母忖度王熙凤程度比他轻,尚且挨了打。贾琏这次更加不能放过去。贾母笑了笑,招呼王熙凤去,“我做主,好生打他几巴掌,也好解你的气!”
“老太太……”王熙凤感动的无以复加,眼含着泪。她没想到贾母会偏着她,不向着她的孙儿。毕竟男人好色,似是天经地义的,而女人就得大度从容。王熙凤冲贾母磕了三个响头。转而回房,王熙凤就照着贾琏的脸狠狠打下去。她必要让贾琏记住了什么叫疼!
……
不大会儿的额功夫,宝玉和薛蟠在贾母的正厅下跪。一个哭哭啼啼骂的告状,另一个含冤抱屈的解释。
“我真的不过是敬仰宝兄弟罢了,我当他是水一般纯净的人物,绝对没有它想。其实,我找宝兄弟是另外的原因。我学问不好,常被人瞧不上。最近想学点东西,我这个做哥哥的却羞于讨教妹妹,便想让宝兄弟教教我。”薛蟠真佩服自己的机灵,竟在短时间内想到了这么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