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很多人在好奇应如约是谁,毕竟温医生不近女色是S大附属医院远近闻名的。
别说能看到有女孩从他的车上下来了,就是平时在医院里工作,周围那么多花枝招展的女护士,女医生,女病人……也没见温医生多看两眼。
总是温文尔雅,不远不近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难得见到一个他亲自带着看房间,亲自送果盘,亲自拉椅子殷勤备至的女生,自然好奇得屏息凝神,深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重要信息。
结果……
结果只是小师妹。
温景然是应老先生最后收的一批学生,平日里温景然对他这位老师的敬重众人也都看在眼里,这会对老师的孙女热情些,一时也没人再多想,纷纷转移了关注点,询问如约。
例如:“作为德高望重的应老先生的孙女有何感想啊?”
再例如:“有温景然这样一位出色的师兄,你又有何感想呀?”
感想?
她能有什么感想?
但毕竟是第一次正式会面,应如约很认真地回忆了下,一本正经道:“师兄太出色,总是会被比较。”
一干想听些八卦的人叹了口气,提醒道:“别整这么官方的回答啊,你认真想想,就没别的感想了?”
还要想啊?
如约绞尽脑汁,又道:“师兄太优秀,我除了要多做很多的试题,连师兄的学校也不敢考啊,就怕被老师寄以厚望后发现我其实只是个废柴?”
这么努力的自黑,应该能满足大家了吧?
果然,众人乐呵地笑了一阵,也就不为难她了。
如约刚松了口气,余光瞥见身侧的光影一暗,转头看去,就见温景然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一手扶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微低了身子在距离她一臂之间的位置,平视她:“这么说,你要考A大是因为我在S大?”
咦?
她只是随口说说的呀。
当年她怀揣着一颗要出国留学的心,本就繁重的学业便像一座大山压顶而下,她从清晨睁开眼那刻起就如绷紧的弦。
而她的每一天,就像是盘旋转动的陀螺,一刻都没有停歇。
也许是自小跟着应老爷子的原因,如约从小就不会哭诉委屈。再棘手的情况,她下意识的反应也是自己解决。
想出国,想提升专业成绩,她就拼命地给自己加砝加码。
学习压力过重,她也只会咬牙坚持。
那段时间她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几欲灭顶冲垮她,还是温景然最早发现她的不对劲,及时地点醒了她。
后来,老爷子生了一场病,起身盛饭的功夫,便不省人事地晕了过去。
如约吓得六神无主,等这次事件过去,便歇了要出国深造的念头,这才选了A大的医学院。
她以为,温景然应该比所有人都知道她去A大医学院的原因。
所以,应如约眨了几下眼,一脸纯良地回视他:“师兄你不知道吗?”
难得再见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温景然勾唇一笑,搭在椅背上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两下,又问:“谁拿你和我比较了?”
应如约语塞。
是不是她说了是谁后,他又要追根究底地问比较了什么……
甄真真拿她和温医生比过五官,得出的结论是,温景然的五官无论是单看还是组合在一起看,都完美无瑕,宛若创世神一刀一斧雕刻的。
至于如约输在哪……她至今也不知道。
比起甄真真这个肤浅的外貌协会,应老爷子自然内涵许多,比过综合素质,心理素质,为人处世……
反正只要是温景然,他就哪哪都看得顺眼极了。
有时候,甚至是如约都为应老爷子惋惜,怎么温景然就只是他的学生,而不是他的亲孙呢?
另一边,在屏风前端详松鹤同春的应老爷子和友人透过那屏风曲折面的缝隙看内厅良久。
友人羡慕:“你这学生和如约的关系挺好啊。”
言下之意,颇有暧昧。
就差直白地点拨应老爷子:“你看你那十佳得意门生和你那宝贝孙女颇情投意合,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下把和学生的师生情升华一下了?”
岂料,应老爷子轻哼了一声,不作任何表态。